哈利有恃无恐的一点是不管西里斯怎么生气，到了暑假还得把他领回家，然后赫敏在他畅想二人世界的时候幽幽地来了一句：“由于某些事情耽误的课程，将在假期补上。”

“波特校长可以驳回吗？”哈利绝望地伸出手，他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恐怕不行，我的孩子，目前西弗勒斯暂代校长一职，你可以同他商量。”

他们俩回头一看，邓布利多正在胖夫人的画像里和她分享蜂蜜酒，依然穿着绣满星星和月亮的紫色长袍，白胡子垂到胸口。

“我突然觉得这决策十分英明了。”哈利被对方睿智的蓝眼睛看得心虚，“用餐愉快。”

没等邓布利多回应，他就拉着赫敏跑得不见人影，白巫师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和胖夫人讨论城堡里各个画像的故事。

“波特，你敢来得再迟一点吗？”德拉科盯着平斯夫人的背影，压低了嗓子吼他。

“我倒觉得时间刚刚好。”话一出口，两个人俱是一愣，赫敏已经在桌子对面落座，摊开厚厚的魔法史翻看：“劳二位干点正事。”

哈利本想找两本野史杂谈来放松放松，不知不觉间拿到手却是枯燥无味的黑魔法。他回到座位上左看右看都不对劲，眼珠子一转，猛地抽走了身边德拉科的那本——《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

页码是一百二十七面，人格分裂的判断和解读。哈利抽了抽嘴角，乖乖把书塞回去：“你看这种书，确定卢修斯不会生气？”

“反正不会像布莱克教授那样，请第二排第六列的斯莱特林回答问题。”德拉科有模有样地学着西里斯的腔调，在哈利炸毛前一秒正色道，“他刚出狱，还有的忙。”

德拉科接着说：“除了几个行事嚣张的食死徒以外，很大一部分都没有被抓住，你最好保持警惕。”

“我会的。”哈利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臂，但没有人注意。

次日的黑魔法防御课是霍格沃兹的同学友爱的见证，每当哈利举起手，大家就会立刻正襟危坐装作没有听到西里斯的提问。

于是，他们的教授同样装作没有看到踊跃回答问题的救世主：“和咒立停同效，用来终止魔咒的是终了结束，你们可以举起自己的魔杖对桌上的道具施展变形术，然后试一试这个咒语。”

哈利伸展一下举僵了的胳膊，对提出这个建议的赫敏报以哀怨的眼神：“事实证明，不是所有教授都喜欢好学生。”

“你弄错了限制词，波特，是布莱克教授不喜欢名为哈利·波特的好学生。”德拉科幸灾乐祸地把刚变出来的绷带往他身上缠，“哦，也许他会喜欢僵尸波特。”

西里斯在离他两三步的地方清咳两声：“马尔福，我们在练习终了结束——Finite，明白吗？别对你的搭档动手动脚。”

“教授，我需要指导，这个咒语太困难了。”哈利趁机嚷嚷起来，全班都用质疑的目光盯着他，他就对着桌面上的花挥了挥魔杖。

西里斯看着他装腔作势，并不打算过去：“你至少得用点儿魔力。”

“Wingardium Leviosa.”这次咒语生效了，但不是终了结束而是漂浮咒，瓣边为紫色、瓣心为白色的一葶花正落在西里斯侧边口袋里。

西里斯低头扫了一眼，神色颇为复杂，不像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愉快，反倒像磨刀霍霍要胖揍熊孩子的模样：“下节课交给我一篇关于咒立停和终了结束的异同的论文。”

哈利戳了戳第二个建议的提供者：“这就是你说的石斛兰能代替道歉？它的花语是什么——诚恳而谦卑？”德拉科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单词：“不，是父亲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