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证明这些材料是真的，食死徒应当得到审判。”几乎是葬礼刚刚结束，乌姆里奇就嚷嚷着让人抓捕她的政绩，“他手臂上的证据可擦不干净！”

而斯内普沉默地站着，并不去听赫敏替自己辩护：“是的，那么当它们出现在丽塔·斯基特的桌子上之后，大家会告诉我们是真是假的。”

罗恩在她身边举着魔杖，完全不顾拉文德扯了好几下自己的袖子，然后更多的人走过来，举起了魔杖。

“这很好，公然违抗魔法部的法令，并且威胁高级副部长。”乌姆里奇紧抓着她那个尺寸极小的包包，矫揉造作地发出讥笑，“邓布利多把你们教得非常好。”

纳威气得满脸通红：“当然，比你——比你当教授要好的多。”他顿了顿，大声说：“每一个人都憎恶你！”

现在乌姆里奇彻底被激怒了，她身后的几个成年男巫不得不和学生们面对面，杖尖抵着杖尖：“让开吧，我们仅仅是把他们俩带回去审讯。”

至于审讯过后的处理，双方心知肚明。

“你们这么做，没考虑过我尸骨未寒吗？”撞击声打破了寂静，鲜花覆盖的棺材板猛地翻倒在一边，救世主坐在卡萨布兰卡中央揉着鼻子抱怨，“赌一枚金加隆，我是被这该死的花熏醒的。”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被离得最近的人一把抱住，胳膊装模作样地扑腾了两下，语调轻快地说：“为布莱克教授的热情加二十分。”

大理石桌边刚修复好的沙漏哗啦啦地掉下一堆红宝石，赫敏见他满脸错愕，提醒道：“我们在校长室找到了邓布利多的遗嘱，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你可能是预备役校长了。”

“前提是愚蠢的波特先生能够成功毕业。”斯内普大阔步走过来打量他，哈利从他的神色看出来自己的眼睛约莫是绿的。

“反正不会像你那样飞行课不及格，鼻涕精。”西里斯的脸埋在哈利肩头，所以声音显得沉闷，他松开手往大难不死的男孩身上丢了一连串的检测魔咒。

哈利在错杂的光晕中间微笑，许许多多的人涌上前，把他抛向高处再接住。直到不满的乌姆里奇再次嚷嚷起来：“你也应当受到审查，哈利·波特，鉴于你前段时间的行迹。”

“我接受。”哈利答应得非常爽快，但刚走到乌姆里奇面前，他就掀开那粉红色袖子，将魔杖抵了上去，蟒蛇和骷髅的纹路立刻出现了。

弗雷德和乔治高声叫起来：“我们的魔法部高级副部长是食死徒！救世主让她显形了！”场面一片混乱，几个人落荒而逃。

“别这么看着我，你们女孩子不是经常用这个咒语纹身吗？”哈利在赫敏惊讶的目光下，摸了摸鼻子，无奈道。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只有斯内普知道，自己的左臂始终在微微发热，这也是他坚持站在这里看着葬礼举行的原因。

但今晚是纯粹的狂欢之夜，锃光瓦亮的黑皮鞋和白舞鞋踩踏在实木地板上，水晶吊灯的光晕在旋转时盛开的裙摆和飞扬的衣角间隐现，他们在废墟中起舞，空气里弥漫着橄榄发油和玫瑰花香水的气味。

“你要审查我吗？”哈利歪着头看向西里斯，故作轻松，两三秒后败下阵来，“不，我自己认错。”他之所以没有用阿瓦达索命而是用格兰芬多宝剑，本就是存了死志。

没想到死亡圣器让他在弥留之际见到了邓布利多，对方笑眯眯地把他从没有站牌的火车站轰了出去：“孩子，你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你没错，哈利，你在所有情况下选择的都是牺牲最少的方案，只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西里斯把他装满冷饮甜品的盘子挪到一边，换上几道热菜，“赫敏说的没错，你应该重新认识朋友——和恋人的含义。”

哈利来不及哀悼自己的约克郡布丁，他试探性地问：“所以？”西里斯给他塞了一勺牛排，头也不回地走向舞池：“你自由了。”

很快有一位勇敢的格兰芬多邀请了她们的教授，两个人翩翩起舞，动作娴熟而姿态优雅。

“那我不如一个人回礼堂躺着得了。”哈利小声碎碎念，“冰冷而残酷的世界，只有我的天鹅绒棺罩还有一丝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