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走过来的时候，哈利正把几个小家族的子弟忽悠得团团转，见状收敛些土匪头子的气势，跳下椅子朝对方迎去：“早上好？”

他们俩一前一后穿过长桌向外走着，然而转过拐角，西里斯就放慢了脚步，而哈利从后面搂着他的腰，像小动物一样把脸往上蹭：“你没有回复我。”事实上，他有一些不大好的猜测。

“早上好，哈利。”西里斯揉了一把他凌乱的黑发，看上去心情不错，“现在你可以想想你最近做的哪一件事被告发了。”

这不需要思考，哈利飞快地瞥了一眼他带着笑意的唇角：“海格？”

西里斯吻了他的额头以嘉奖这个坏孩子的聪明：“他告诉邓布利多，有个斯莱特林闯入禁林伤害了他的朋友们——所以，我需要知道你是完全做好准备的了。”

“八眼巨蛛可不是所有人的朋友。”哈利理直气壮，“这属于为民除害。”

西里斯不置可否，他推开校长室的门，稍微露出一点符合气氛的严肃表情，暗地里却冲哈利眨了眨眼睛：“我把哈利带过来了。”

“辛苦你了，小天狼星。”邓布利多拿着小茶匙搅动杯子里的蜂蜜，示意哈利坐到他对面，于是西里斯做出爱莫能助的样子走了出去。

这里没有证人，哈利重新考虑了是否承认自己的行动，结论是白巫师需要给半巨人一个交代，所以并不会像往常那样包庇他，然而大量饲养八眼巨蛛显然不符合魔法部的规定。

他从自己那杯蜂蜜里剜起小半勺尝了尝：“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对他的明知故问非常友好：“放轻松，孩子，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老人询问他的学习情况，然后东拉西扯说了许多，才不经意地提起：“你知道昨天禁林里发生了什么吗？”

“我希望我可以不知道。”哈利被问得昏昏欲睡，这时候陡然反应过来，“毕竟课业已经足够繁重了。”

邓布利多没有纠结这个话题，他似乎更关注大脑封闭术的事，但临出门，他说：“马人的预言不总是很准确的。”

“我也这么认为。”哈利附和道，抓住了西里斯的袖子，再去握对方的手。

四指蜷进西里斯的掌心，拇指卡在腕部，像认准了猎物的蛇，或者太过粘人的猫。热度从指尖缓慢侵入，他惬意地眯起眼睛。

在回去的路上，声称要帮海格严惩凶手的西里斯对教子的作案过程赞赏不已：“你做的很棒，不过我可以教你几个更有效的咒语。”他欲盖弥彰地补充道：“当然，这是因为我阻止不了你，而不是鼓励你再去。”

“你可以。”哈利自知可信度不高，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阿格玛尼斯怎么样？我还没试过变成其他什么动物，那肯定非常有趣。”

西里斯无奈地笑起来：“你故意挑了一个我绝不会让你独自练习的，是不是？这可能有点困难。”就在哈利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继续说：“我是五年级学成的，也许你会早一些。”

“就像弗雷德和乔治说的那样，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教父。”哈利笑嘻嘻地把他往三楼的办公室拉，“我——”他迟疑了，若无其事地加快脚步，几个含糊的音节被咀嚼。

西里斯跟着他往上跑，两个人脚下的楼梯欢快地吱呀作响，这使他的话毫无威慑力：“你需要承诺，不会自己尝试，因为这难以恢复。”

“是的，我承诺。”哈利扑到自己的椅子上，让光滑的缎面充分接触他的侧脸，然后发出满足的喟叹，“如果你相信的话。”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西里斯留有咬痕的唇，接着向上，溺死在那片永远注视着他的灰色的海洋般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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