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们的大红人可算来了，叫我们几个来早了的好生念叨。”

一个雍容华贵的美艳妇人笑着朝李氏招呼过来，边上一位年纪稍轻的贵妇人忙附声道：“可不是，自我来到现在几位嫂子都在念叨你这个忠义王妃，真是叫人好生嫉妒呀！”

“就你这猴儿嘴贫，方才嘴里一直念叨着萧家嫂子的人，可数你最勤。”一名黄领黑裳的尊贵夫人伸手宠爱地戳了一记身侧女子的脑额，随后笑着朝李氏招招手道：“萧王妃再晚来一些，我这特意给你留的位置就要被几个顽皮的猴儿占去不保了，快带你身后那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过来这边坐吧！”

“多谢朝阳公主，妾身这便过来！”

李氏笑着朝园内的众人点点头，虽然仪态端庄看不出多少异常，可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不自然，显然因心中有事而有些心不在焉。

刚行几步，又是一阵薰人的臭味在空气中散播，虽有园内的香花冲淡了不少，但离得近的一些人还是闻出了一些异常，不由下意识地避开往味道清爽的地方散了开去。

眼看凝儿一张小脸已白得吓人，身体都在不住地轻轻发抖，李氏又急又担心，也顾不得会被人发现了端倪，忙唤住引路的宫女，问她这净房怎么走。

那宫女先前便也闻到了一股不正常的臭味儿，此刻听忠义王妃这般一问，心中多少明白了过来。

待给她们指明了路径，那李氏忙吩咐凝香院的那一众丫环扶六小姐去净房，自己则在众人好奇的瞩目下，带着柳氏和萧锦绣一道之前往那出声招呼的几位夫人方向而去。

在座的那些夫人是何等的眼尖，一见这等异常，便都心中暗异了几分。

等李氏等人过来，大家只寒暄了几句，倒也无人过问那萧语凝的状况，只是先前那个年轻一些的妇人看了看江明月又看了看萧锦绣，出声赞道：“早就听闻忠实义王府的几位千金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李嫂子的这一双女儿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妹妹真是好生羡慕。”

此言一出，场中的气氛便立时一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原来，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这些夫人身份地位虽各有不同，却基本都属同一阶层圈子的人物，平日里也是时常窜门、聚会喝茶、聊天八卦、家长里短；除了不需操心柴米油盐这类的事情，谁家新嫁了女儿，谁家老爷又纳了小妾，谁家娶了个善妒的媳妇儿，谁家子侄新谋了不错的职缺等等，这些都是这些女人们聚在一起常聊的话题。

对她们而言，这既是打发时间的消遣，也是探知外界新鲜事物的渠道，更从这些有用没用的信息中，挑拣出对自己或自家夫君有利的内容，由此达成一定的收益。

是以，像忠义王府家中有几个女儿，嫡女是谁，又被外界称为京城四美的传闻，这些夫人大多了如指掌。

只是了解是一回事，亲眼见过却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