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评书有个规矩,每天只说一段,说到精彩处必停,意在让客人牵肠挂肚,下回还会准时来听。
可这茗香楼的说书人却一改往日作派,虽说也到精彩处便歇停片刻,却只要客人打了赏,便还接着再说。
当然,打赏的都是富贵之人,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贩夫走卒连个正经位置都坐不到,只挤在角落混着听听,打赏自然是没这个能力了,但好在他们会烘托气氛呀。
所以说书人也懂得见好就收,得了赏钱便继续说下去,中间偶尔停个一两次,除了收赏钱,便是让底下人尽兴发挥他们的见解,一来二往气氛有了,银子也挣了,便不在乎一次说完了,下回没人来听了。
相反,正因他将精彩内容一气呵成地讲完,自已讲得尽兴,听客们也高兴,下回一传十、十传百地,那些没听过的人便会慕名而来,便是有些听过的也还会再来听第二遍,第三遍。
如此茶楼里是天天人气爆满,使得其他茶楼也悄悄跑来想要暗中取经,可茗香楼的评书先生和明月斋主这个写书人的名气已经传扬了出去,世人只知道往茗香楼跑,除了爱听这原汁原味的评书,还特喜欢在这楼里品评故事的乐趣!
不知不觉呆在那样一个哄闹无比的地方听完这段武松打虎,萧恒镜破天荒地没有中途离开,显然也被这评书的精彩所吸引。
不仅是他,齐墨已经听过一遍的人,再听一遍依然意犹味尽,兴起处已“扑嗵扑嗵”往下扔了好几块银子,就连青木都好几次差点想要掏荷包,要不是看世子坐在那里不动如山,他一个侍卫却抢着打赏会损了世子面子,便也忍不住要小赏一翻了。
“怎么样,这评书可还精彩?”
这段听完,齐墨看着对面竟不提离开的萧恒镜,笑得十分得意。
他当时被人拉来听时,也跟萧恒镜差不多态度,幸好耐性坐了下来,不然也不知道这评书竟如此有意思。
萧恒镜不作否认地点点头,道:“那什么《武大郎喜获娇妻》,可也有这般精彩?”
“什么喜获娇妻,人家那叫喜获美娇娘!”齐墨笑得乐不可吱,被萧恒镜乜了一眼,也不跟他计较,提醒道:“喂喂,快看,我今天带你来,可不光是带你听评书的!”
萧恒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底下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正惑不解,听得齐墨语带羡慕道:“你可真幸运,头回来就赶上这样的好事,不仅有评书听,还有那明月斋主亲手所作的画幅看。听说画的正是评书里的精彩画面,昨日新到,今天是头回当众展示呢!”
正说着,下面的茶楼掌柜和几名小二郑重地拿着几幅画卷走到了评书先生跟前,随后但见那评书先生起身接过掌柜的手中那幅,大声道:“各位客官,今日我给大家带来明月斋主的亲笔画作给大伙儿一饱眼福,这可是明月斋主以那两段评书内容所绘的应景画,还请各位退开莫挤,容我展开叫大家一观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