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妇女说话硬气，可大女儿洗好了苹果，她才不管吃苹果有那么多条件，直接放进嘴里啃，又香又脆的苹果在她的嘴里咀嚼声很大，她一点也没觉得进食发出声响不好意思，大剌剌地吃着。

翟正耀对这种蛮不讲理的妇女也是没了脾气。

一碗冲泡好的麦片下肚，小女孩精神头好了很多，咧嘴笑看喂她吃东西的两位工作人员。

“嘿，你看这小姑娘，会笑呢。”

“是啊，还长了不少白牙齿呢。”

翟正耀被两人的说话声吸引过去，仔细看被工作人员甲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她皮肤挺黑的，两道眉毛又黄又稀疏，眼睛很大，两个黑眼珠就像上等葡萄那么好看，鼻子和嘴巴都挺小的，脸颊上没有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婴儿肥，非常瘦。她穿着打了补丁的厚棉布衣服，应该是上面几个姐姐们穿剩的衣服，头上的头发如发黄的枯草，还打了结，完全就是糙养的。

翟正耀一直觉得小孩子就应该养得白白胖胖，初看这么瘦竹竿似的女娃，实在是有点心疼。“两位同志，接下来怎么办？”

两人一致看向躺床上逗虚弱男娃的妇女。

工作人员甲说：“大姐，你这小女儿实在是不比任何人差，要是现在你配合我们调查，你小女儿的听力能找回来不少，以后就是个正常人，长大了也能找工作孝敬你。”

妇女黑着脸说：“得了，你们少来这一套。女大不中留，我养这么多赔钱货全是给她们的婆家养的，哪个会孝敬我？到头来，我还是指望我儿子。”

工作人员乙插话：“大姐，你这么想就错了。你以为养儿防老，可现实中还是女儿更孝敬父母的多。打个比方，你的女儿们出嫁了，一年送三次节，你有四个女儿能收多少好吃的。”

“那我也不稀罕，这些赔钱货就是来讨债的，想讹死我。”

翟正耀听着三人对话，对妇女把女儿比作赔钱货，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赔钱货三个字，实在让他恼火。“既然你这么瞧不上你的女儿们，那怎么不把她们送人呢？”

妇女自然地接话：“我倒是想把她们全送走，可没人要啊。”

“…”翟正耀真不敢相信有她这么狠心的娘！

工作人员乙看这么讲下去不是个办法，她油盐不进，讲再多大道理也扭转不了她对女孩们那么差劲这一事实。“算了，我们不跟你吵。我们今天来，是办好事的。我手里也有你的基本资料，等下我问你，你只要回答是不是，有什么话再补充。”

妇女半坐起来，招呼三女儿来哄小儿子，“等一下，你们要办好事，我还不答应呢！”

工作人员乙听着话不对味，问：“怎么不答应？又没让你现在掏钱。”

妇女起身，挪到床尾，再坐下说：“我说过了，你们抱的那个女娃先天耳聋是她的命，命该如此有什么好治的？倒是我儿子，好端端的得了白血病，你们得帮我治他的病。”

工作人员甲说：“我们也早说过了，我们是残联的工作人员，只负责帮扶残疾人，你儿子没有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