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轻女

晚十点一刻，罗丹脱下白大褂，换上大衣和裤子，忽感胃里翻江倒海，急忙跑到最近的厕所，哗啦啦的吐出一股浓浓酸味的呕吐物。

冲掉酸物，罗丹双手接了一捧水漱口，这才感觉胃里空了舒服很多。

她走出厕所时，正巧碰上翟正耀。

“罗丹，刚才门卫去锁门了，幸好你不在里面。”

儿科一整层楼黑漆漆的，门窗皆紧闭。

罗丹回道：“耀哥，我刚才想吐就跑出来了。”

“又吐了？是不是很难受？”

“吐出来还是舒服的，就是浑身没什么力气。”

翟正耀赶忙搀扶罗丹，“你拉紧我，想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做给你吃或者出去吃都行。”

“我想吃鲜虾粥。”

“好，我带你去吃鲜虾粥。”

两人经过住院楼大门口。

罗丹发现上午给宋益和送钱的那个妇女抱着孩子走进住院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双脚不自觉地跟上妇女。

翟正耀扯住她，“罗丹，不是说去吃鲜虾粥？咱们住的附近那家潮汕粥店做得很不错，就是一锅粥要熬很久，再不赶紧去，就要磨蹭到半夜了，你还想不想多睡会儿？”

“耀哥，刚才抱孩子走进去的那个妇女，就是送钱给宋主任的。我想去问问她孩子现在的情况，不会耽误太久，你去车上等我。”

罗丹刚吐了，身体不舒服，又累了一天，翟正耀怎能放心她一个人去？

他默不作声，挽紧她的手腕，并肩前行。

住院楼里走廊和楼梯的灯都很昏暗，上上下下的人表情凝重，再加上消毒水的味道，真让翟正耀生出人间地狱之感。

他低声问：“罗丹，你就一点也不怵这地方？”

“这有什么？”

“住院的人病得都不轻，你看这些人唉声叹气的，会不会影响你养胎？”

“这不会，耀哥，我立志学医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人类生老病死，行医救人是好事，怎么会犯怵呢？”

谈完话，刚到三楼楼梯坡口的罗丹，发现妇女抱娃左手边第一间病房，她加快速度赶过去。

翟正耀加大步子，极力跟上她的步速。“罗丹，你现在是孕妇，走这么快不太好吧？”

“耀哥，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病房门没关，罗丹敲了两下门，探头往里看。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病人和家属们齐刷刷地往门外看，全都露出不认识的表情。其中，有一人问：“你找谁啊？”

“那个生龙凤胎的花大姐。”

被点名的妇女把熟睡的孩子放下，叮嘱大女儿好好照看孩子，才走出病房。

罗丹把门带上，让妇女移步到较为偏僻的窗户旁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