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八月,蝉鸣不休。
翟正耀穿着灰色短袖汗衫和黑色休闲长裤,脚上一双运动鞋,头戴草帽,肩挑一对空箩筐,像极了别人家读书的儿子放暑假回来帮父母干农活。
罗丹手挎一个装着小板凳的圆竹篮,跟他并肩走在通往田垄里的土路上。
走了几步,她捂着肚子笑道:“耀哥,你这打扮洋不洋土不土,实在是好笑。”
“那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罗丹穿着一条天蓝色碎花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红色波点纹长袖褂子,将褂子下摆打成一个结,还算能看。就是头上戴了草帽,手里拿着一双白手套,也是不洋不土的。
“好,咱们半斤对八两,谁也不笑谁。”
田垄里,大大小小的地里都有村民在劳作,锄草、挑粪、拔花生、捡绿豆等。
走到田里,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块八分的花生地,黄黄绿绿的花生叶铺满了整块地。
罗丹知道翟正耀几乎没什么机会干农活,乍一看见这么大一块地的花生,必定心里打怵。“耀哥,这么大的花生地,我们全家人也要三四天才能全部搞完。今天我们能拔多少花生就拔多少。”
翟正耀单手扶腰,指着远处几棵杉树,“罗丹,你坐那去。”
罗丹不肯,“耀哥,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你也不是长工,不需要我监督。咱们一起拔花生,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翟正耀纠正:“我拔花生,你坐到树荫下摘花生,这才是分工合作。”
“耀哥,我们家拔花生的习惯是大人小孩齐上阵,先把地里的花生全都连根拔起,再挑回家,大家坐下慢慢摘花生。花生洗净晒干,花生藤直接铺在门口暴晒到全干,烧灶引火可好用了。”
“罗丹,你非要跟我一起拔花生再回家摘花生?”
“嗯!”罗丹认真点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翟正耀拦腰抱起她,将她扛起来。
上半身完全跃过他肩头的罗丹,吓得不轻,她使劲拍打他的背,“耀哥,你这是干什么?附近地里好多人,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我们是合法夫妻,光天化日之下扛你也是合法的。”
罗丹第一次生出后悔领证的念头!
翟正耀迈着两条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就把她转移到了七棵杉树围成的树荫里。轻柔地把她放下后,他摆正小板凳,拍了两下,说:“罗丹,你真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
男人这种话听听就行了,罗丹才不会当真。
她坐在小板凳上,乐呵地说:“耀哥,太阳这么毒,晒一天能让人脱一层皮。你本就比我黑,再晒一天,咱们走一起对比不是更明显?”
“一个大男人,皮肤要那么白干嘛?”
翟正耀屈膝下蹲,单手捏她弹润的脸颊,又说:“罗丹,我巴不得你皮肤白皙,青春不老。以后我俩走外面,别人会说:啧啧,这个女人就是贪图男人的钱。”
前半句深情祝福,后半句怎么跑偏了?
“耀哥,那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
“那也是我有本事,不然别人咋吃不到你这根嫩草?”
“耀哥,你耍嘴皮子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罗丹被调戏,竟占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