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温柔！”

顾乔诚咧着唇角，皮笑肉不笑。

他现在想抽死苏嘉卉。

哪有心情温柔！

一看苏嘉卉哭的这么惨烈，就知道一定又是因为叶天佑。

为了一个男人，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吗？

他很生气。

真的很生气！

然而顾乔诚忽略了，为什么自己这么生气。

那个让座的年轻人，看到顾乔诚眼底泛滥的戾气，便问。

“你是她老公？”

“啊？啊！……是。”顾乔诚生硬地承认。

那个年轻人摇摇头，“就没见过这样对老婆的！看你老婆哭的这么伤心，你不会家暴了吧？”

“啊？没有啊！”顾乔诚一脸无辜，当看到周围的乘客，都向他的方向看过来。

他是一肚子苦水没地吐。

“真没有！真没有……她……她就是知道自己怀孕了，太激动了。”

“是不是啊卉卉！”顾乔诚对苏嘉卉连连挤眼睛。

苏嘉卉哪有心情理他，偏头看向车窗外。

街上不住倒退的车灯，行走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流……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心里流淌着的疼痛，也是那么的真实。

不是假的！

都是真的！

她低头看向无名指上的钻戒，看向那个闪闪发光的钻石。

她想摘掉这枚戒指。

但当手指落下，终究没忍心。

车上实在太吵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嗡嗡嗡不停。

苏嘉卉心下烦闷，见公交车到站，便起身下车。

顾乔诚正在和人卖力解释着什么，见苏嘉卉下车，急忙追下车。

苏嘉卉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很陌生。

顾乔诚当然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有点偏僻，人和车都很少。

路灯很亮，街上显得异常空旷冷清。

同时，顾乔诚也很冷。

他穿的是半袖居家装，脚上还是一双拖鞋。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尤其晚上的时候，夜风阴冷阴冷的，直往骨头缝儿里钻。

顾乔诚冷啊。

真的很冷。

一边走，一边搓着腿，手臂。

跟了苏嘉卉一段距离，他终于问。

“你到底去哪儿啊？”

苏嘉卉没说话。

顾乔诚又跟了一段，问，“到底去哪儿啊！”

苏嘉卉终于有了反应，站定脚步，看着前面一直通向远方的空旷街道。

“我也不知道。”

雾草！

“大姐，我冷啊！”

苏嘉卉这才回头，看到顾乔诚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她对他故作洒脱地挥挥手，“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心情依旧是异常的沉重。

她也不知道自己去哪儿。

这种未知的一路往前走，反而让心里的难过，冲淡了不少。

至少眼泪不会继续往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