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舟听程队说战俘营的时候,没有这个项目,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每次都不一样,所以程逸给的建议大部分都作废了。
所有人失去了时间概念,因为不允许上岸,只能一直划水,在水里体力消耗极快,很快就有战士体力不支。
沈凌舟咬牙拼死划水,四肢麻木,喉头都带上了血腥味,但还是不想放弃,不想给程逸丢脸。
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教官开始发号施令,在岸边打了个信号弹,限一分钟游上岸,游不上来的就算“死亡”。
沈凌舟听声大概判断了方向,拼死往前游,在最后几秒爬上岸,趴在冰凉的沙石上喘的像条狗。
程逸不能靠近,隔着十几米看沈凌舟,松了口气又心疼的不行。
他看见沈凌舟歇过来了一点,试图站起来时,刚把身子撑起来,就被教官一脚踩在肩胛骨上。踩的还挺狠,几乎是跺下去的,沈凌舟疼地抽了一下,重新狼狈地趴回地上。
“谁他妈让你起来了?给你下口令了?”教官巡视一周晒咸鱼一样赤条条在岸上趴着装死的战士们:“现在都给我起来!”
沈凌舟抹了把脸,心想这教官怎么跟程逸一样动不动就上脚。
他不知道自己是其中一个幸运儿——身后有一半战士都没有上来,已经被医护人员拉走记为淘汰了。
沈凌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只觉得战俘营就是在挑战人体极限。
事实也当然就是这样,他所经历的这一次战俘营不比程逸那次简单。
程逸当时是在腐肉堆里吃饭,沈凌舟则是是直接吃生肉。
那块沉甸甸的肉拍在自己手心的时候,沈凌舟都绝望了。这块肉颠着至少一公斤,一公斤的正常食物对战士们来说根本吃不饱,但换成生肉,能吃完的还真不多。
“吃不吃随你们。”教官冷冰冰的声音灌进耳朵:“吃不完就滚。想滚的赶紧说一声,外边好吃好喝伺候着,一点都不受苦受累,别委屈自己。”
沈凌舟捧着生肉,喉头梗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憋着气一口咬下去。
一群赤条条的战士蹲在沙滩上表情狰狞地啃生肉,看着实在是好笑又可怜。
虽然是生肉,好歹补充蛋白质,能在极端条件下补充能量,沈凌舟吃的快,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想吐啊?”教官踹他一脚:“想吐就吐,吐完就可以回去歇着了,多享受。”
“报告教官。”沈凌舟皱眉:“不想吐。”
教官冷哼了一声,脚步声渐远。
沈凌舟旁边的小战士骂了一声,被教官听见了,直接把人踹出去:“你,滚蛋。”
没等人家问为什么,他直接就说了,语气还带着十分的轻蔑和不屑:“你是战俘,你没有资格说任何话,你要做的只是活下去。现在我是你的敌人,你不是骂了我一句吗?我看你不爽,分分钟可以让你脑袋开花。明白了就滚,滚回你队里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