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毕,尉迟寒问下人要了鱼竿,盘腿坐在船上钓鱼。刘钰见机忙拉着云青同去,把几个舞姬丢在一边。
云青瞪着他,“殿下会钓鱼吗?”
刘钰理所当然地说,“不会啊!不会可以看,不会可以学!”他也不看云青脸色,拉着云青坐到尉迟寒边上。
“殿下,觉不觉得周围的船变多了?”云青站起身。
船上的侍卫警觉起来。
只见周围几艘运粮船上,突然飞出几个黑衣人,扑到画舫上杀将起来。船上的侍卫明显不够,被黑衣人缠着,无法脱身。云青拔出随身佩的玉柄剑,“殿下,跟你说个事啊,我这把剑其实是装饰用的,而且我剑术很差。”
一个黑衣人扑过来,云青惨叫一声“啊!”手中剑被人劈到地上。
刘钰满脸黑线,抽出身上削铁如泥的龙渊剑,伸手刺过去,一个转身把云青挡到身后,“好歹我也是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储君!”几个黑衣人朝他杀过来,被他提剑砍了。他的一身本领,都是在沙场上的厮杀中练出来的,剑术他并不精通,对付几个蟊贼是够了。
那边尉迟寒也拿出一个小瓶子护在身前,边撒边喊,“这里面是蛊毒,不怕死的尽管过来。”蒙面人中竟然传来一阵笑声,顷刻就有几个蒙面人出剑朝他挑来,吓得他险些把手中瓶子丢了。他又大喊了一句,“我是五毒庄庄主尉迟寒!”隐隐又是一阵笑声。
云念不耐烦地呵止他,“闭上尊嘴。”一支长剑轻轻巧巧地劈开他面前的剑,只见她在空中衣袂纷飞,把几个黑衣人引到船顶,她出手奇快,然而神色如常,仿佛只是与人闺中嬉戏,几个黑衣人一个个倒到水里去。
又一拨黑衣人杀到船上。
尉迟寒又一次被人围住了,他拿着一根鱼竿左右乱晃,一边喊,“救命啊!”云念无奈,一边下去给他隔开周围的黑衣人,一边问他,“水性好不好?”
尉迟寒说,“好也说不上,勉强……”话音未落,便被云念一抬脚踢下船。
刘钰心知对方既抱了杀心,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有云青在身边,自己先输了一半。分心之际,几个黑衣人已经围住了云青,云青的剑术确实蹩脚,他使出的每一招都是赏心悦目,只是破绽百出,叫人想不刺中他都难。
刘钰一面应付自己身边的刺客,一面往后靠,给云青解围。云青索性放弃使剑,掏出袖中暗器,针无虚发,他身边的几个黑衣人又换了一拨。刘钰渐渐也有些不支,云青被几支剑逼到船沿上,他抬袖才发现,袖中暗器已使尽了,一个不妨掉下水。
刘钰见云青掉进水中,水面毫无波澜,十分恐慌,“云青,云青!”他现在恨不能立刻下水寻找云青,只是他被贴身围住,脱身不得,自顾不暇。幸而这时云念杀进来,她放弃了美丽悠闲的剑式,招招简单狠厉致命,刘钰周围的刺客先后倒下。
云念喝一声,“走!”
刘钰即刻扎入水中,寻找云青下落。
船上只剩云念和几个侍卫,没有那些碍手碍脚的人,她轻松许多,没多久听到远处船上的人大喊,“官兵在此!”
跟云念交手的几个蒙面人不敢恋战,连连后退。云念笑吟吟看着他们,“想跑,问问老娘的剑答不答应。”
她轻快地以剑尖点在他们虎口上,几支剑应声落地,侍卫上前来绑了人,又搜身,每人身上都搜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江湖规矩,死间完不成使命,就要封口。
云念打开瓷瓶嗅一嗅,一阵错愕,但她很快明白,嘴边泛起一丝冷笑,青楼有什么意思,左不过守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喜欢被挑战,她本就是为了征服猎物而生,不过,不是这种低级的猎物。
听得船上的刀剑声停了,船下的两人翻身上来。正是刘钰和尉迟寒,他在水下转了一圈没找到云青,却找到了尉迟寒。看到远处驶来的官船,寻思,不知是不是青儿去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