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剑势之快,出手之狠,令人搪目揭舌,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姊妹相争。
诸葛胜男见她使出如此阴毒的招式,似乎要置自己于死地。随即心地一寒,也无法拆招换式,逼迫不已,只得跃身后跳,收敛剑招,说:“算你狠!”说完义愤填膺地走了。
诸葛胜男心地一片茫然,这个家在她的心里,似乎已不复存在了。
她走了,她离开了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离开了童年的摇篮。
她要去哪里?没有人知道,江湖这么大,或许有她该去的地方。
“胜男!”这是路晓枫的声音。
路晓枫追了上来,想拉住她的手,拉住诸葛胜男的手。
诸葛胜男似乎变了个人似的,甩开他的手。说:“回去吧!”心里暗藏着多少伤痛。
“你本来是可以胜的,为何呀?”路晓枫茫然不解地问。
因为,他深深地知道,诸葛胜男本来是可以胜的。
她只需一招“残阳西垂”,身子仰面后倒,再使出一招绝名剑法“鲤鱼穿梭”,竟会令她诸葛飘飘命丧当场,破腹沉舟。
可是,她没有,她诸葛胜男竟然没有使出绝命剑招。
因为,她知道,她明白,她不能用,她不能使出此招。
更因为,她是自己的姊姊,血肉之亲的姊姊。
“你说呢?”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诸葛胜男走了,永远地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快乐,豪爽!
路晓枫伫立,沉默无语,心里空落落的,什么也不是滋味。
到此时此刻,路晓枫才明白,才知道,才发现,她在他的心里有着多么的重要。
诸葛胜男在路晓枫的心里到底有多重,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晓枫!由她去吧!”这是庄主诸葛青的声音。浑厚而粗旷,似乎带有些愤怒与伤痛。
伫立良久,路晓枫回到伯母林紫云的身边。
“胜男……”林紫云话音哽咽,早早已经潸然泪下。
诸葛飘飘走过去,蹲在她的身旁,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嘴唇抽动,心地极度的痛苦。
谁也没想到,谁也没料到,风风火火的两姊妹,刀剑相割,最后的结局竟然会是一个“忍让”。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实在是有些愚笑江湖。
“飘飘小姐胜出!”得意和尚手拄禅杖站起身来大声说,脸上并不得意。
飘飘脸上晒出并不乐意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別的胜利者都欣喜若狂,可唯独她诸葛飘飘高兴不起来。
正当大伙兴致极高的时刻,但见路晓枫面无喜色地走了。
这一向很听话的路晓枫咋就走了呢?
“晓枫!快回来!”诸葛青愤怒了,大声吼叫着说。似有万个惊雷滚地炸响一般,刺耳无比。
路晓枫停住了脚步,回头默默地瞧着诸葛青,什么也没有说,如失魂落魄一般。
瞧着他如此痛苦的神情,林紫云心里更加疼痛,举手轻挥着,说:“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走吧!赶紧赶紧!”
她说完已转过身去,用手捂着眼眸,似有哭泣之声。
“你敢!”诸葛青早已恼羞成怒,大声吼叫。
“阿弥陀佛!诸葛庄主!一切随缘吧!”得意和尚合什,打了一声佛语。
“他今日要是离开庄门半步,从此以后便与我诸葛青毫无瓜葛!”
诸葛青斩钉截铁地说,面色铁青。
“噗通!”路晓枫跪在了地上,面向诸葛青与林紫云,深深地扣了三个响头。
随后起身,一骨碌地走了。
诸葛飘飘见路晓枫走后,头也没回,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声音甚是悲恸,凄凉,直有催人泪下之功。
诸葛飘飘依在母亲的肩头,泪水湿了林紫云满满一肩头。
哭泣之声仍在继续。
常言说得妙,儿是母的心头肉。
不论林紫云怎样地伤心难过,也忘不了疼爱自己的女儿。
她情不自禁地举起手来,在诸葛飘飘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嘴里还不住地说:“別哭了啊!我的宝贝,娘的小心肝!”
她的心又在继续地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