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尤冰在三楼把季若礼被嘲弄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见火候差不多了, 才装作一脸担忧地快步走下楼。
“上班时间, 都不去工作,挤在这里做什么?”
不同于季若礼只能狐假虎威,季尤冰在公司里很有威信, 见到他来, 聚集在季若礼门前的人立刻低头四散了去。
季尤冰拦住其中一个人的去路,声音冷然:“思安集团自认待员工不薄,就算若礼再无作为,也希望你们能清楚, 给你们发工资的是什么人,别拿人钱财还做出些让人寒心的事。”
季尤冰一向擅长伪装自己,这次却眉头紧皱, 故意表露出几分怒气。
淡漠的眸子里显露出不带感情的冷意。
被拦住的人脸色顿时变了变,头深深低下去:“我知道了,季总。”
季尤冰用眼神示意:“工作去吧。”
对方立马诚惶诚恐地走开了。
季尤冰看了眼一直垂着头的季若礼, 叹了口气,走上前接了杯热咖啡递过去:“喝吧, 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季若礼并不接过。
季尤冰伸手在季若礼发梢揉了一把:“我们以后躲着他走就是了。”
听到这里, 季若礼猛地抬起头看着季尤冰, 眼眶中是深色的红,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样, 咬牙重复道:“躲着他?”
“我光明正大做人, 凭什么要躲着他?!”
季尤冰做出一副心疼模样:“你不要这样。”
“胳膊拧不过大腿, 陆风潜现在把他捧在手心护着,哥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但陆风潜现在心里只有江知,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如果江知在他面前把这件事添油加醋一番,我怕你只会更委屈。”
季若礼“呵呵”两声,肩膀渐渐因为愤怒到极致不停抖动:“今天是他江知到公司来羞辱我,下次呢?去家里?”
“是谁说过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叫嚣?”
季尤冰不赞同地摇摇头:“若礼,你想做什么?”
季若礼眸色沉了下去,用力攥住季尤冰手腕:“哥,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
季尤冰脸上闪过犹豫。
季尤礼抹了把脸:“哥,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江知那么对我,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好过,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只能铤而走险让他永远离开陆风潜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季尤冰皱眉,制止他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季若礼闷声不吭。
季尤冰:“我帮你。”
季若礼将信将疑:“你有办法让陆哥对江知死心?”
季尤冰点了点头:“嗯。”
“陆风潜因为父母的原因,在某些事上的坚持近乎底线。”
季若礼心领神会:“你是说?”
季尤冰应了一声,继续道:“如果江知跟其他人有染了,就算不是有意背叛,陆风潜心里都会扎进一根刺。”
“江知骄傲如斯,又怎么会忍受陆风潜的猜忌和嫌恶,间隙一旦存在,就会无限放大,到时候只要你乘虚而入……”
季若礼听到季尤冰所言,仿佛已经看到了江知被扫地出门然后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情形,激动地扶上季尤冰的肩膀:“谢谢哥。”
季尤冰依旧一副不赞同的表情:“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放弃陆风潜,好好过属于你的生活。”
季若礼拳头紧握:“不可能的。”
季尤冰:“可是……”
“哥,很多事都没有可是。”
不再理会季尤冰,季若礼收回目光,心中很快生出一个成熟的计划,三两下拿出手机播通一个号码,专注讲起电话。
视线死角下,季尤冰阖了下眼皮,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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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销周毅公司的基金发行非常顺利,结束后江知作为信安证券的代表人和另外几家合作机构一起进餐。
用餐地址选的是一家典雅朴素的中式餐厅,绿植掩映的屏风后是名为“霜降”的包厢,里面几人互相谦让着座次排序,几分钟才终于围着红木圆桌坐了下来。
晋城证券发行部的张部长坐到了主位,挨在他右手边的是周毅,左边则是晋城银行杜行长,江知和信安证券总经理的侄子李文争以及许久不见的郑存哲随意坐在剩下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