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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2)

说完之后, 那人像刚看到陆风潜怀里的江知一样。

眼眸中有悲伤和黯然一闪而过, 面颊绯红, 匆匆低下头去,就连声音都跟着低沉几分:“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我只是去陆家拜访, 听到爷爷和管家那么说, 就想来公司找你,不知道你在……”

整段话中,没有明确提到一句“我很担心你”,一举一动中对陆风潜的担忧之意却溢于言表, 还有几分目睹心上人和其他人亲热的失落。

虽然此前素未谋面,但是江知断定,这人就是陆风潜心心念念的季尤冰。

挑了挑眉, 险些弄不清这季尤冰是真情实感还是演技精湛。

不过很快江知就想通了,毕竟季陆两家世代交好,如果季尤冰和陆风潜早就两情相悦, 以陆风潜的性格,怎么会有他一个替身登场的机会?

早在季尤冰走近的时候, 陆风潜就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江知自然乐得看戏, 掀了下眼皮,在一旁环胸而立。

就快对江知说出口的话被打断, 陆风潜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季尤冰, 见他垂了眸子面容落寞, 习惯性上前安抚:“没关系。”

但是除此之外,也说不出更多。

父母离婚的那段时间,是季尤冰陪他走过来的。

季尤冰曾在某一刻照亮了陆风潜的夜空,陆风潜也想过要和他执手一生。

只是季尤冰对他无意,一句“对不起,我只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拒绝了陆风潜的表白。

陆风潜没有纠缠,以朋友的名义,继续把季尤冰放在心底妥帖收藏。

原本陆风潜以为自己不去纠缠季尤冰,是想保留彼此体面,但他忽略了一点,自己的情绪从来没有因为季尤冰而波动。

直到对江知动心,他才意识到这点。

爱虽然是克制,但感情有理智所不能解释的理由。

现在想来,就连当时被季尤冰拒绝,陆风潜都没有感到伤心。

陆风潜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季尤冰。

不禁有些庆幸,如果当初季尤冰接受了自己……

陆风潜张了张口,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

陆风潜看着季尤冰,季尤冰看着陆风潜,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季尤冰额前刘海垂下,挡住了眸子中的得意。

陆风潜还是那个陆风潜,几年来都没变,看起来高冷强势,其实心里住着一个整天都需要人哄的小公举,单纯敏感还死傲娇。

只要他把你放在心里了,稍微说点好听的话来哄哄他,偶尔再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他就会乖乖对你好,捧上天的那种。

季尤冰不喜欢陆风潜,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陆风潜对自己好,当然也不想跟别人分享。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对一个人好了,自然就会厚此薄彼。

七岁那年,陆风潜藏在藤架下哭,一个男孩子哭哭哭哭哭,季尤冰听着都要烦死,但是迫于自家父亲施压,不情不愿地爬墙过去安慰他,从那时候起,季尤冰一方面厌烦着陆风潜,一方面又不得不接近他对他好。

季尤冰从小就懂得怎么更讨人喜欢,他可以不喜欢那些人,但享受并且安于被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然而这么多年付出心血最多的一个人,却是陆风潜。

所以,季尤冰不能允许陆风潜心里装着别人。

从电话里听到季若礼满口的抱怨,季尤冰还以为陆风潜真的对他这个小妻子上心了。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说起来也是,这人也就只有一张脸,还冷冰冰的。

要家世没家世,要情趣没情趣,怎么会入了陆风潜的眼?

还不是他随便一搅合,陆风潜就把人晾在了一边。

想到这里,季尤冰嘴角挂着笑,只是怎么看怎么苦涩:“这位是江先生吧,风潜还不给我介绍一下?”

又故作兄弟情深的拍了下陆风潜肩膀:“真不够义气。”

陆风潜看了眼江知,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在介意什么,稍一停顿,简单介绍道: “季尤冰。”

“江知。”

江知不知怎么他一个看戏的,就被扯了进来。

无意陪季尤冰演戏,只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季尤冰还没见谁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面上不露声色,盯着陆风潜胳膊上的绷带,开口道:“话说回来你胳膊是怎么伤到的?严不严重啊。”

说着视线若有似无的扫向江知,像是在责怪他没有照顾好陆风潜一样,配着一副欲说还休的小表情,像极了在小三面前极尽隐忍的卑微原配。

对上他的视线,江知一瞬有种错觉,几乎以为自己是打鸳鸯的那根棒槌。

冲季尤冰冷冷笑了一下,这戏也没兴趣看了,转身坐进车里。

关门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车门。

陆风潜陷入了如果季尤冰接受自己就遇不到江知的思考和惶恐中,越想越觉得难受。

去他的理智,不离婚了,谁也别想让他和江知离婚。

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心意也做出了决定,自然要利落干脆的站队。

他是江知的,怎么能和别人不清不楚?

这么想着,陆风潜没有理会季尤冰说的什么,偏脸看向江知:“你要干嘛去啊?”

不知怎么,江知就在陆风潜脸上看出了几分委屈。

江知:“……?”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季尤冰皱了下眉,敛起脸上戾气,轻轻扯了下陆风潜的袖子,为难道:“对不起啊风潜,是不是因为我害江先生生气了?”

“要不我还是先回爷爷那去吧,对不起……”

季尤冰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末了转身离开。

5.4.3……季尤冰在心里默数,等到三的时候,陆风潜就喊住了他:“等等。”

季尤冰勾唇,回过头来的时候又是一副柔弱无害模样:“怎么了?”

陆风潜问道:“爷爷回来了?”

季尤冰口中的爷爷是陆老爷子,老爷子自从那次大病痊愈之后,觉得他这一辈子到了这个年纪,却还没看遍秀丽山川,很是遗憾。

所以投资了个旅游公司,常年跟着夕阳红旅游团四处游走,很少回家。

季尤冰:“嗯,今天刚回来。”

以他对陆风潜的了解,可能是对方想直接喊住自己,但是当年毕竟被自己拒绝了,所以傲娇劲上来先寻了个理由?

没猜错的话,陆风潜下一句肯定要说“一起去见爷爷”之类的话。

不出所料,陆风潜又道:“我们回家吧,好久没见爷爷了,等会他该催了。”

季尤冰正想应下,就听陆风潜柔声道:“小知。”

季尤冰:“???”

直到车从季尤冰身边开过,往停车场出口方向直奔而去,陆风潜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季尤冰愣在原地,双眼圆睁。

不敢相信陆风潜居然会这么对他。

末了,季尤冰微阖眼皮,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

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江知,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可能是老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所以面对昔日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陆风潜选择来一出别离即陌路?

江知挑眉,打眼看了下车内后视镜里的陆风潜。

他实在无法理解陆风潜和季尤冰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绕。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在书中江知的追求者很多,但是他从来没有动过心,在江知看来,面对不喜欢的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截了当古德拜。

像季尤冰这种对人没意思又吊着对方不肯放手的行为,他看不上眼。

同时江知也不赞同陆风潜的做法。

他很确定,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喜欢上某个人,肯定会主动追求,宠着护着。

绝不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对方想要什么他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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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陆风潜本想目视前方,视线却不受控制,时不时地就瞥向江知。

江知被看得不耐烦了,睨了他一眼:“说。”

陆风潜一脸茫然,反问道:“怎么了?”

江知:“……”

不再理会陆风潜,江知选择专心开车。

结婚两年,江知一般住在市里的小公寓,除去节日祭祀很少回陆家主宅。

百年世家,五代传承,越过晋城郊区边缘,陆府古典雅致的四合院映入眼帘。

因为陆老爷子是个红楼谜,所以陆府的格局和建造风格也和书中描述的贾府有些相似,光是抄手游廊就有十几个通往主室,更别提垂花门和大理石屏风穿堂。

院中植株错落,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年四季都有好光景。

江知跟着陆风潜在管家的带路下去了客厅,在里面见到了满头银丝、一身唐装的陆老爷子——陆至鹤。

从陆至鹤红润的脸色来看,身体还算硬朗。

陆至鹤手拿玛瑙手杖,端坐主位一脸威严,和佛龛中供奉神像的表情相差无二。

然而这个经历过时代变迁和商场腥风血雨,以狠厉手段为名的老人看向江知时,眼里却是带了几分慈祥。

原因是陆至鹤两年前那场病。本来医院几次三番下死亡通知书,要家属回去准备后事,结果江知一和陆风潜成婚,陆至鹤身体竟然奇迹般地好转起来,所以陆至鹤打从心底觉得江知是他们陆家的福星。

又加上江知模样出挑,性格温和,陆至鹤越看江知越满意。

另外,虽然不明白陆风潜为什么会突然和江知结婚,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孙子的心思放在谁身上,愧疚之下,对江知就更偏袒了一些。

陆风潜喊了一声:“爷爷。”

陆至鹤应下,摆摆手招呼江知过去坐下。

江知喊道:“爷爷。”

在陆至鹤的示意下坐到他身边。

陆至鹤笑着应了声:“诶,好好。”

已是掌灯时分,因为陆风潜临时说要回家,所以陆府并没有提早准备,到了这会,厨房里还在焖着肉,一时开不了饭。

陆至鹤吩咐道:“李嫂,先给小知他们盛碗清心粥。”

清心清心,清心粥以莲子为主要熬制食材,最适合潮湿中带着酷热的六月天,又以百花蜜做辅,淡去了粥里苦味。

江知用陶瓷汤勺舀起尝了几口,赞许地点了点头。

陆至鹤微微皱眉:“看你这孩子瘦的,陆风潜年纪比你大,理应照顾你,你会这么瘦弱肯定是他没有尽到责任。”

说着瞪了陆风潜一眼。

陆风潜在陆老爷子面前一向是对方说什么就听什么,鲜少反驳,这会静静听着陆至鹤对自己的数落,默默喝粥不敢吭声。

陆至鹤又对江知说:“要是家里饭菜不合胃口,就从我这带两个厨子回去。”

接着又想到了什么:“看我真是糊涂了,干脆你们就在这住一段时间,也当陪陪我这老头。”

如果住在这里,为了不引人怀疑,肯定不能分房睡。

他倒并非因为别的原因介意和陆风潜睡在一张床上,而是他一个人习惯了,床上多一个人会不舒服。

江知微微一笑,看向陆风潜,希望对方能找个理由拒绝他爷爷。

陆风潜却像没听到一样,低头喝着粥。

江知:“……”

老爷子其实对他们异地而居的情况有所了解,只当是陆风潜的原因,一直琢磨着找个机会撮合两人,现下见陆风潜还算配合,很是欣慰。

没等江知拒绝,就又嘱咐李嫂:“去把楼上房间好好整理下,从今天开始,大少爷和江少爷就回家住了。”

江知:“爷爷,不用麻烦了,我最近手上有个项目,接下来几个月都会很忙。”

陆至鹤:“哎呀,那你忙起来不是更没有时间照顾自己,那必须得回家了,家里给你们做着饭。”

“要是累了,就直接让司机去接你。”

江知一时语塞,再找不到推辞理由。

吃过晚饭,两人来到陆至鹤给他们准备的卧室,见整个屋里只有一床被子,江知皱了皱眉。

陆风潜看了眼江知,挑挑眉:“怎么只有一床被子?”

还没说完就见江知走了出去,径直去找李嫂。

江知声音温柔:“李嫂,我晚上会蹬被子,怕影响风潜睡觉,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再帮我拿一床。”

李嫂了然地点点头,很快就把被子搬了过来。

陆风潜以手撑颌,盯着床上多出来的被子,神情幽怨。

等到夜深人静,江知先去洗澡。

陆风潜原本倚在床头看书,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湍湍水声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更难忍受的还在后面。

关灯之后四周一片黑暗,人的视力不起作用,其他感官则变得更加灵敏。

陆风潜躺在床上,鼻间嗅到的是江知身上的淡淡香气,耳边听到的是江知的轻微呼吸,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其他画面。

陆风潜身上热的厉害,喉结也跟着微微滚动。

在陆风潜第三次去卫生间冲澡的时候,江知睁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把陆风潜的被子和枕头扔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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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江知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天刚蒙蒙亮,江知看了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按下了接听键:“你好。”

落梅村族长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带着几分苍凉:“村子被卖了。”

江知挂断电话,睡意全无。

起身换好衣服往楼下走。

江知脚偏窄,穿在脚上的拖鞋有些宽,下楼的时候走得有些急,脚滑到前面去,惯性下身子也跟着往前倾。

被人从身后拦腰捞了一把,江知站定后转身对陆风潜道了声谢。

陆风潜看了看江知不怎么合脚的鞋,皱了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知想到陆风潜作为合作方对落梅村的事有知情权,边走边说道:“之前有开发商想要把落梅村当做垃圾填埋地来购买土地经营权,被老族长拒绝了。结果开发商盯上了族长好赌的儿子,并让手下多次在他输钱后对其提供无息贷款。”

陆风潜:“然后族长儿子越输越多,到最后不得不赔上整个村子去还赌债?”

江知打好领带:“嗯。”

“老族长也是今天早上见到有装卸垃圾的卡车开到村头,才知道村子已经被卖掉了。”

见江知一副马上动身的模样,陆风潜长手一捞,拎上江知衣领,一边递给他一杯牛奶,一边看着他道:“我或许知道你说的开发商……”

陆风潜说到一半故意停了下来。

江知眼皮一掀,看了眼陆风潜。

接过他手里的牛奶准备一饮而尽,陆风潜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又从餐桌上拿过一盘奶黄包,冲江知笑了笑。

江知:“……”

吃过饭后,江知两人驱车来到西郊别墅区。

还没下车,震天的音响声通过大开的窗户传了出来。

看起来别墅内正在举行轰趴。

江知打开车门,看向身边的陆风潜:“这谭中健是什么人?”

陆风潜言简意赅:“有钱玩家。”

江知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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