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圣王洗漱之后，又进内室来，行至床边，俯身看着锦被里裹着的人儿，只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回视着他。

久久后，又感到一丝羞涩，小脸涨红，连一双莹白的耳朵也成了粉色。喃喃的低唤：“拓拔野！”

“嗯！”圣王不舍得他害羞，觉得他羞涩躲闪的眼神都可人疼。揭开锦被，轻轻地伏下身去。

蔓娘拉好床蔓，捂着小嘴眯笑着，捞了听床头的大猫，退出去，顺手关好了门窗，和小伍守在外间。

阿离被拓拔野整个抱在怀里，觉得快欢欣的流出泪来。手撑着拓拔野宽厚的胸膛，耳边是拓拔野充满力量的心跳，背后是他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甚至他的脚丫子踩的都是拓拔野硬实的大腿。

再也没有比这更温暖安全的港湾了。

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双手由原来的撑着他的胸膛，抚摸他的胸肌，慢慢张开，抱起面前这具躯体，缓缓贴了上去。

……

拓拔野亲吻着阿离的额头，眼睛，睫毛，到鼻子，嘴巴。先在他的红润微翘的唇角轻舔，用他的唇描绘着阿离的嘴唇，用舌启开他的唇瓣，去逗弄他的小丁香舌，舔吸他嘴里的津液。怕他不适，又停下来看看他，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又忍不住从眼睛开始亲吻，拓拔野的心柔的如一汪水，眼底的痴情让阿离沉溺。

……

在哪里？我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依附着他，接纳着他，包容着他。再也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了。

他攀着拓拔野，喃喃低语：“拓拔野，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呢？”

“拓拔野，我很快乐，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快乐！”眼角留下晶莹的泪水。

拓拔野缓缓从他体内退出，又轻轻贴进。吻去眼角的泪水。

是的呢！我也很幸福！我也很快乐！

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快乐的呢！

……

大殿弥漫在浓浓的悲伤之中，连烛光和火炉都不敢大肆的燃烧和温暖，孤单拖着支离破碎的回忆，一切都变得那样空虚迷离。众人要一起坐到时光的尽头，越想越痛，越痛越想，任悲哀吞噬。

不知什么时候，悲伤停止了，人生除了悲伤还有什么呢，这一生走过或将要走长长的路，沿途必定要经过很多风景，有让我等怦然心动的，也有我等伤情别离的，这些风景，路过了，欣赏了，参与了，然后，还是要毅然决然地继续向前。背不动了，就放下吧，伤不起的，就看淡些；想不通的，可以不想么；恨不过的，就随风去吧。这一生，只是个修炼的过程，注定要我们用一颗不平的心看待世事，人生起落无常，就这般作践自己，可不就负了岁月，负了年华……

大殿的寒风停止肆意，烛光亮堂了些，炉火也烧的更旺了。

……

“启禀主子！”

全安在门外道。

全安是宫里的老人了，知此夜不寻常，早打发了下人远远走开，他自己守着殿门。

轩辕哑的说不出话来，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又红又肿，烈焰心里痛得狠了。

骠骑大将军威严呈现：“说！”

“禀主子，值守侍卫来报，祭祀殿的古碑传来异动！”

“啊——”

屋内众人皆惊。

古碑从立秋国祀庆典日后就再无动静，如何在夜深人静的寒夜出现异动？

“派人速去查看，我等即刻前来。”

烈焰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也没有与他人商议，直接下令道。

“是！”

……

烈焰起身，随后扶起轩辕，大手拍拍他的手背，执起他的手，两人一起向外匆匆行去。行至太后身旁，轩辕脚步慢下，望着面前白发的女人：“母亲——”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向殿外走去。

林軻和蒙放对太后施了一礼，也随后步伐匆匆跟上。

卫老与归元大师对视一眼，起身。归元行至太后跟前，俯身行礼：“太后娘娘，与我等也去查看一番，可好？”

太后点了点头。

……

阿离随着拓拔野的身躯起伏，心就像久旱的苗儿喝到了清凉的水；就像跋涉许久的流浪汉子喝到了清醇的酒 ，嘴角露出了笑；他听见鸟儿在林中歌唱，好像在为他庆贺；看见花儿在阳光下盛开，好像在为他祝福；他感知大片的森林，焕发着勃勃生机，与他一起欢欣雀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