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行抱着迟归,两人坐在一旁,守着大姊迟朝。
“大夫说大姊无事,就是有些体虚,睡两天便好,可是算上赶路的时间,你已经三天两夜没合过眼,至少睡一会儿,若是到时大姊醒过来,你倒下可怎么办?”逸行安慰她。
“我不会倒下的,我要等阿姊苏醒。”
“你若是这样想,那也随你。只是别硬撑,我不想看你把所有的错误怪在自己身上从而这样惩罚自己。我心疼。”
“你若是心疼我,便该早些把这里的情况告知我,如果我早点知道,大姊就不会受这些苦了,她的自尊遭人践踏,她当时可是多么无助?”
“我,这些天城门闭锁,消息传不过来,早知如此,我该多分些精力过来的。”逸行自责道。
“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这里的事吗?”迟归坐立起来,反问他。
“夫人这是在怀疑我知道这里的事,但故意不告知你?”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若我真的知情,当时在门口察觉不对便不会比你还急,我知夫人心里难受,但请不要无缘无故的怀疑为夫。”
“我,”迟归本想追问,可她心中又疑问却还是愿意相信逸行,眼眶转了几圈,她又躺在了逸行怀中,“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怀疑你,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担心急了。”
但逸行这次没答她,迟归还以为他生气了,可过了没一会儿,逸行呼吸平稳,迟归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应,待她转头看,才发现他已沉沉睡着。
逸行他,这几天可比自己累的多啊!迟归心念,于是她站起来,自己到了一旁站着,看着这睡着的两人。
秋阳偏西,路边铺满红黄的枫叶,也不知是该说其艳丽,还是该说这里毫无人气,凄凉无比。
“我要先回去了,回皇城,迟归你就在这里陪着阿姊。”逸行虽还闭着眼睛,但突然这么说道。
“嗯。”迟归应声。
于是没一会儿,逸行起了身,整理好衣服发饰,便又火急火燎地骑马朝皇城赶去。
可他走时,没再同迟归说话。迟归也只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你说你不知这里的情况,若是知情,当时在门口察觉不对时便不会比我还急,你说我不该怀疑你,可你平日里说谎的次数有多少,我身为你妻子,心里总会有感知,你,你曾经演的戏连台上戏子都自愧不如,我这,我,”
迟归木纳地转过头,又自顾自地念叨:“但我信你,这次绝对又是我多想了。”
德阳前几日下了雨,泥土湿润,而皇城和这里大不相同,空气干燥,明明已入秋,却热得很。
逸行凭借侍中的腰牌进了城,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歇息,就被朝中老官喊了过去,但他们没察觉圣上情况不对,反倒认为圣上最近是昏了头,才会让残暴的三皇子监国。
于是其中一个人道:“当今圣上不早朝,怕是要步元万之恨的后路,身为臣子,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当联合起来,一起跪在宫门外,让圣上看看我们的决心。”
他既是老臣,又是丞相,辅佐过三代君王,绝对称得上是忠心耿耿,之前认为圣上昏头的也是他,虽有一些人认为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但也被有绝对威望的这位老臣给怼了回去。
逸行的官说大也挺大的,可他就是太年轻,连其他所有官员都没反驳的老臣,他自然也没去反驳,毕竟这种人虽然忠心,但也容易以自我为中心。
说不好听点,就是顽固的很。
于是在这位的号召下,几位忠心耿耿的官员当下便决定去“威胁”圣上。
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他们全部在宫门前跪的整整齐齐,皇宫里的侍卫见了,起先便向内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