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姜洺调整好状态得愿回到医院上班,折腾了这么久,差一点命就搭进去了,事事不如意,事事也挺顺心,他的这趟出行九死一生,然而特别幸运的是,既然把没有解决完的事顺水推舟的莫名解决了。
孙昕依和她的女儿被成功护下之后,经历过这一劫难,脱胎换骨,特地带着女儿来到医院向他致谢和致歉,澄清了他医德败坏的形象,医院颜面有惊无险的被挽救了回来。
只是,姜洺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信封,上面标着“辞职信”三个字,神情恍然,拽着左手的无名指,无名指上隐隐约约的牙痕清晰可见。
“啊,疼呐,厉廷轩,你属狗呀,做什么呢。”姜洺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捂着左手无名指上丝丝流溢出来的血迹。
厉廷轩也坐了起来,拿过他的手,轻轻的将他手上的血舔去,这一舔,牙印像是一个血色的戒指紧紧的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厉廷轩很满意的笑了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一晃而过,既然已经过了十二年,他自以为这个人,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眼前,逃了这么多年,躲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遇上了。
沉淀片刻,姜洺终于拿起桌子上的辞职信,丝毫不费力,一个大步走出房间,这些年,他不都是这么雷厉风行的吗。
看着姜洺递过来的辞职信,周型闵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
姜洺先将这沉默,严峻的气息打破:“违约金你可以多给我再添一笔账单。”
“为什么?”事情原本已经解决了,周型闵实在不解。
姜洺总不能说是为了逃避前男友,沉了沉气,淡淡道:“我只是该走了。”
“放你妈的狗屁。”周型闵忍无可忍将辞职信扔向了他:“姜洺你闹呐,你在我这给我耍小孩子脾气是吗?怪我不帮你,不挺你是吗?让你低个头,弯个腰,委屈了是吗?”
“……”
周型闵脸气得发绿,着手一拍桌:“你是怎样的人,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什么地方给我耍少爷脾气我管不着,当初的合同如何签的你明白,在我这里想随心,死了你这条心。”
姜洺知道一开始能在医院留下并不是很简单的,他签的可是卖身契,当初一身债,到处求职都碰了壁,却侥幸救了在餐厅触发心脏病的院长,院长赏识他的医术,将他收入医院,经过了解,院长并没有以报答救命恩人的情分给他丰功厚利,为了防止他日后会逃跑,便让他签了终身不得离开医院的合同,违约则赔偿十亿违约金,终身剥夺医生资格证。
姜洺已经快要将无名指拽断了,执意道:“我还是……”
周型闵大怒:“给我滚出去!”
姜洺成功被院长吼了出来,出门之前不忘将地上的辞职信捡起来,虽然已经没用了,又不舍得扔,指不定哪天还能派得上用场,心中浴火不灭,回到办公室,随手扔在了办公桌上,脱下白大褂,收拾东西,回家。
刚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很耀眼,眼前的景象刺得眼睛发疼,如果有墨镜,他真的很想将它掏出来戴上。
低下来头,直视前方,还有比太阳更加刺眼的存在,此时眼前正有八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各个精神抖擞排成一字线站在他面前。
这庞大的阵势他倒没有一丝的怯场。
其中一个年长者向前一步,恭敬道:“少爷,老爷让我来接你回家。”
在M乡逃亡的时候,姜洺同孙昕依母女分开之时,孙昕依给他留下了“鸣将集团”四个字。
听到这四个字的他,当时就已经将他会被讹上的前因后果给整出了头绪,将鸣集团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公司,而他的父亲姜淮海则是里面的大老板,自从他三岁起,母亲就去世,从那一刻起,父亲这一词,也早就随他的母亲一同失去了。
曾经的他是名义上的富家少爷,身上什么都没有,穷的就只剩下钱了,然而在十二年前,他便向自己的父亲折了金卡,褪了名牌服装,也一同将这鸣将集团少爷的头衔舍弃了。
见情势,姜洺轻笑,他大概猜出了什么端疑,叹息道:“嗯,今天的天气晴得发闷,看来是一个多事之日。”
“少爷……”话没说完。
姜洺双腿一沉,邪魅一笑,没等前面的人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少爷!”
黑色西服八人大脑跟不上小脑,随之追赶了过去。
姜洺穿过树荫人涌,使出洪荒之力,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甩开身后这八个人。
“以前休假,厉少都是给兄弟们来个三天三夜,三更半夜的,今天怎么来逛商场买衣服了,这不正常呐。”陈德将袁桀拉到一旁,心不在焉的挑着眼前的衣服。
“图鲁葛逃了,原本能将其抓获,他却原路折返,按照以往的战略,只要多守几分钟,咱们的援兵就会到,根本不至于跳江,这看似在休假,其实是在受罚。”
这话说得实在不怎么好听,陈德撞了一下他:“说什么呢。”
“受罚可说不上,这是奖励。”厉廷轩拿过来一身蓝灰色的西服在袁桀身上比划着:“这几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