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水墨画”仍是夏泉,保持着刚刚弹完琴的样子。--*--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我是在他家听到的这首曲子,夏泉边弹边唱,那时候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从此他的音乐都只属于我。”吴迪云轻轻摇头:“说起来,这种想法很自私,如果有人要我说,我的舞蹈只属于一个人,我会超级不爽的,哪怕那个人是他。”
爱极了的时候,总是想彻底将对方收为私有。
“感谢老天安排我在你身边吧,我实在是个懂事的情人,我不和你的音乐争,在你的世界里,音乐排第一,我排第二就行。”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思之锥心刺骨,不思度日如年。
“后来,这首歌的首发放在了去年跨年演唱会上。”这么说的时候,吴迪云始终在轻笑,似乎回忆这些能带给他极大的慰藉,又更像是,为这段感情作出最后的陈词。
“迪云你知道吗?一万人的演唱会,我坐在钢琴后面朝着台下看,我只看到了你,在这辞旧迎新的跨年夜,把这首歌独独唱给你。”
好听的男音在吴迪云耳边呢喃,不同于星宿那死气沉沉的腔调,而是缓而沉的,极轻,却是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击打在吴迪云心上。
“呃啊,十二级!”无疑是星宿在说话,播音腔染上了明显的痛感。
“那天他唱哭了,台下都炸了。”吴迪云说。
“呼呼。”星宿全力以赴对抗疼痛,不无郁闷地说:“渡劫被雷劈都没这么疼,凡人简直有毛病!”
吴迪云点头:“没错,有毛病。---”
星宿哑着嗓子,嘟囔了一句:“……果然不该妄动心念,小道士还是放弃为好……”
吴迪云没有听到这句小声的抱怨,因此,他错过了在做出自己命运的选择时,唯一一条最有用的线索。
此时他沉浸在往事里,心念转动之间,空中的画面便顺从的发生变化。
“水墨画”中的钢琴没了,换上了一张大床,同时,画面里多了一个主角,如出一辙的黑影轮廓。
没有人比吴迪云更清楚,这多出来的人,是吴迪云自己。
他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半晌说不出话,这感觉就像是超脱于物外之后,终于客观的看待这段情感,他突然发现,在这个情境里,多出来的自己显得那样多余,简直打扰了方才那幅盛世繁华的,属于音乐天才独奏的美好画面。
也许这么多年,自己的固执和坚持,对于夏泉来说,真的就是一种打扰,他以为自己倾尽全力的付出,其实从头到尾,沉沦的,被感动的,只有自己。
再坚定的人,也会有的想退缩的时候,在这片白色的寂静中,吴迪云真正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确切的说,他质疑的是自己的行为。
这场感情的博弈,外界始终众说纷纭,不管是他的事业刚刚起步时,还是最后被毁到没有舞社敢聘用他时,诋毁的声音永远比赞叹声多。
“为了蹭夏泉热度,丧心病狂!”
“泉哥才不会喜欢这种人……”
“舞跳得巨难看,什么BBOY,就是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