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过于熟练了,哈利。”闻言,咬着西里斯几缕卷曲黑发的猫陡然一惊,将自己蜷成毛绒球,从对方交叉的双臂缝隙间滚落。
他在西里斯脚边的地面上舒展开四肢,并没有站起身,而是顺势靠坐在椅子边,院服凌乱不堪,绿眼睛却生机勃勃:“那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那么,你偷偷练习了几次?”西里斯仍然像捋平猫的胡须和被毛那样梳理他的头发,而哈利也仍然温顺地把脑袋俯在他的膝盖上。
他轻轻抽动着鼻子去嗅西里斯衣袍上可能有的清冽或者苦涩的味道,装作自己还是一只猫那样来回避这个问题:“喵?”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费尔奇总希望能对学生们采取更多的惩罚手段了,因为我完全拿你没办法。”西里斯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手从发丝间滑落到脸侧,带点玩闹性质地揉捏着他的双颊。
涉及到管理员办公室里的镣铐,哈利不得不开口:“使用暴力是弱者的手段,也许你应该试试邓布利多校长说的爱的力量,他是最伟大的白巫师。”
“如果他知道你如此推崇他,是为了费尔奇,我想那会非常有趣。”西里斯俯下身几乎在他耳边笑起来,然后有潮热的呼吸烙印在他的肩膀上。
哈利侧过脸沿着对方的唇角缓慢移动,那些细小的胡茬若有若无地磨蹭着他的下巴:“你可以在这种时候提一些更浪漫的话题来感化我。”
“比如?”西里斯问,但事实上他们急于剥夺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权利,也许连同呼吸的一起,分不清是谁主动是谁被动。
甚至比起双唇,更贴近的是交缠的目光与温柔的注视。
哈利感觉胃里有千万只蝴蝶振翅欲飞,而他的肺部像沉入水底的鸟或跳上陆地的鱼那样缺氧。他在濒临窒息的恍惚中审视着思维崩塌和理智沦陷的过程,以朦胧的双眼,以含糊的喟叹。
“比如——”他突然沉默了,在短暂的、毫无用处的平复之后,扬起脸并抓住了对方的领带结,另一只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我为什么不直接做我想做的呢?”
第二个吻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其意图仅仅在于某种接触的状态。哈利自以为这么做的时候并不慌张,微微张开嘴喘气时才发现手肘以下的部分在颤抖。
“我总是非常想要吻你,当你把面包片吃到三分之二或者把牛奶喝到五分之一的时候。”他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指尖被对方的吻浸透了,“我总是非常想要改变这些——当你的双唇因为别的东西而呈现干燥或者湿润的状态的时候。”
他继续道:“或者,我——你可以属于我吗?我希望得到你的唇、你的眼睛、你的骨骼与血液——构成你的所有,可以吗?”
“我就在这里,哈利,别那么神经紧张。”西里斯掳获了他的手,掌心紧贴手背,手指穿过指缝,“当然,我喜欢你这样。”他低笑了两声,而哈利的颤抖因此蔓延到肩颈处每一口炽热的吐息里,仿佛要折断那双蝴蝶一样形状的轻薄的锁骨。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死亡不会把我们分开——那仅仅代表我们将在遥远的距离之外思念彼此,等待重逢,如果——至少你得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份一起。”
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以及不自然的颤抖,直到红晕在哈利的心跳声中向四周蔓延,从下巴颏到指甲盖。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为此窘迫地想要重新变成一只猫跳上茶几,但他没法控制自己的魔力,如同他没法左右自己的思绪。
“我猜我爱你。”最后他打破了这种暧昧汹涌的宁静,而西里斯包容地搂着他的肩:“我确信是这样的。”就像在几十年前一位父亲听到孩子承诺只喜欢横扫七星那样,并不确信的确信。
哈利像猫那样弓起背然后伸展四肢,慢慢舔咬他的耳珠、颧骨和留着胡茬的下巴,从鼻腔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拜托,请您回复我——您也是,布莱克教授。”
“我爱你。”西里斯的手覆在他半眯着的眼睛上,然后他完全落入年长者冷静而克制的拥抱里,“尽管你如此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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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觉得万事万物都好有趣,你看这个霉菌,你看这个木纹,你看那朵云,你再看这个阳光,这个镜子,这张纸啊真有趣——除了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