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被弄成精致、僵硬又怪里怪气的大卷儿,因为那张大下巴的脸在摇晃而随之摆动,哈利没法知道这些材料会在何种时间、以何种形式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因为丽塔·斯基特圆滑极了,只是微笑。
在时针指向十一点时候,丽塔放下了深绿色的“速记羽毛笔”,哈利知道自己该起身告辞了,他忽然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您喜欢花卉吗——它们总是容易招甲虫。”
他们俩仓促地对视了,但这次丽塔不能从她的被采访者那获取有效信息,哈利跨进壁炉里,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翠绿色的火焰好像正在他眼睛里燃烧。
下一站是《唱唱反调》,虽然大家都说那是“疯话连篇的破小报”,但谁在乎呢?哈利礼节性地称赞了卢娜用黄油啤酒的软木塞串成的项链,然后把自己的稿子递给对方的父亲谢诺菲留斯。
“小天狼星真的是退隐的摇滚歌星胖墩勃德曼,对吗?”谢诺菲留斯戴上眼镜仔细审查稿件的时候,卢娜问,“珀基斯夫人说小矮星彼得和十二个麻瓜被杀死的时候,他们在共进晚餐。”
哈利对那篇《小天狼星——像画上的这么黑吗?》记忆犹新,因为西里斯和斯内普为是否在校内禁止这份杂志大打出手。
“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她不在几年前站出来?”哈利将杯子抵在唇边,微微笑起来,“而且就像你看到的,西里斯比那个被萝卜打中耳朵的领唱要好的多。”
卢娜似乎有点失望,她没再说什么,这时谢诺菲留斯放下了那卷厚厚的羊皮纸:“感谢您的投稿,波特先生。”
“总要有人为真理发出孤独的声音。”哈利站起来,他搭在桌沿的手上有尚未愈合的粉白色伤痕,“毕竟,您的女儿还要在此度过好几年。”
邓布利多只给他批了上午的假,显然不是所有地方的壁炉都能通向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办公室,所以哈利几乎是刚离开他们的视线,就放弃了自己的风度跑起来。他觉得自己累极了,但他还要去找德拉科——如果像斯内普说的那样,是对方主动提出申请而不是校方为西里斯的事调换寝室的话。
波特像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当他走下石梯去上魔药学课程的时候忍不住走了神,却被马尔福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
德拉科正站在斯内普的教室门外,挥舞着一张官方档样的羊皮纸,故意提高了声音以便让格兰芬多能够清楚的听到每个字:“是的,乌姆里奇批准斯莱特林学院的魁地奇球队继续活动,我今天一大早就去向她申请了。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我是说,她跟我的父亲很熟,他经常出入魔法部。看格兰芬多是否能得到批准继续参加球赛是件趣事,不是吗?”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你,今天一大早,格兰芬多同样获得了批准——来自校长,而不是随便什么——检察官?”哈利把自己没揍他归结于强大的自制力,因为有些人已经拿起了魔杖。
德拉科的铂金色头发在昏暗的地窖里依然闪亮,他惊讶地看着哈利:“你还记得自己是哪个学院的人吗?波特。”
“我只记得我是这个学校的人。”哈利确认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就走向了教室,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哈利的肩上猛撞了一记,马上他就明白刚刚是纳威径直地向马尔福冲去。
作为一个热衷物攻的非常规巫师,哈利对他的行为表示赞叹但不支持:“停下!”
愤怒的纳威拒绝了他的交流申请。
魔药学教室的门开了,斯内普出现在那里。他用黑眼睛扫视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交界线,纳威和马尔福扭打成一团,哈利在中间划水。
“打得很起劲啊,波特,隆巴顿,还有马尔福?”斯内普用他冷酷的嗓音轻蔑地嘲弄道,“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放开隆巴顿,不然就罚你禁闭。全部给我进来!”
哈利乖乖松开纳威的长袍跟在他后面进了教室,有气无力地嘟囔:“您罚满了,教授。”
斯内普回头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