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使用,那张纸条上这么说。www.dizhu.org
哈利窝在扶手椅里,他们俩把有求必应室狠狠折腾了一番,最后还是恢复成寝室的样子,可能这才是真正能让人安心睡去的环境吧。
旁边的德拉科已经睡熟了,因为玩的太累的缘故,他微微张开嘴巴,像金鱼吐泡泡一样呼气。
隐身衣就搭在床头,闪闪发光。
“我只是觉得应该走走剧情。”哈利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要说服谁,他给德拉科掖了掖被角再把那件月光似的东西披在身上,“毕竟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黑暗和寂静中,整个霍格沃茨就对他完全敞开了。他控制着荧光闪烁的亮度在图书馆里穿梭,偶尔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就小声嘀咕鬼火只是磷火。禁.书区那些剥落的、褪了色的烫金字母,拼出的都是哈利无法理解的单词。有些书根本没有书名。有一本书上沾着一块暗色的印渍。很像血迹,看上去非常可怕。
也许里面会有一本人皮书,原则上来说人体背部的皮比较适合制作书页,但用美人的面皮才更加凄美。哈利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就在这走神的功夫,他指尖划过了一本黑色和银色相间的大书,哦,那本能完美驾驭《青藏高原》的男高音。前世——不,剧情里就是它招来了费尔奇,他屈指恶狠狠地敲了敲它,并不打算抽出来。---然而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立刻熄灭了魔杖上的光芒,四面漆黑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
哈利尽量避免接触禁.书区书架上的危险物品,他屏住呼吸,脚底生根似的待在原地,似乎有什么近了,近了。
不是西方玄幻里的鬼怪,也不是东方灵异里的妖精,是一身黑袍的斯内普。男人瘦削的脸在黑暗中被照得惨白,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鹰隼般的眼睛几乎是瞬息之间就锁定了大致范围。
哈利想起自己看过的鬼故事里,很多鬼怪通过人的视线确定对方的位置,来达到各种开门杀、开柜杀。他毅然决然地裹紧了隐身衣,闭上眼。但衣料摩擦那微不可闻的声音也没有逃出魔药大师的耳朵。
清苦的草药味慢慢靠近。哈利的心跳得快极了,他不得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如果厄里斯魔镜确实是邓布利多用来考验他的,那么斯内普现在的心理活动大概是——靠近一厘米,再靠近一厘米。气死了,这小混蛋怎么不知道跑!他不跑,老邓那我咋交代?要真逮住了还得罚,罚完了不敢出来我还得守。工资低干活累不如回家卖魔药。
这是个糟透了的法子,因为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要笑出声了。哈利当机立断爬起来就跑,呼啸的风声里他听见斯内普假模假样地叫了两声费尔奇,用那种懒洋洋的没睡醒的调子。
哈利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进了一条很窄的走廊,左边有一扇开了一条缝的门,联系起上次地狱三头犬事件,他决定在“校长可以改变霍格沃兹构造”这个猜想上打勾。
他推开门进去,这看上去像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但是,在正对着他的那面墙上.却搁着一件似乎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仿佛是有人因为没有地方放,而临时把它搁在这里的。
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说实话,看过不少鬼故事的哈利对半夜在废弃教室照镜子这种事真的是拒绝的,他开始后悔没叫德拉科一起了——说归说,重来一次他还是会一个人来,但有时候人们就是喜欢在心里后悔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哈利又跨近几步,站到镜子前面,他整个人迅速地僵硬了。因为他在镜子里不仅看见了他自己,还看见一大堆人站在他身后。
幸好他很快发现,镜子里那个冲他招手的女人有着一头深红色长发和翡翠绿眼睛,旁边的男人则头发乱蓬蓬的戴着眼镜。这种标志性外貌除了主角父母还能有谁?哈利想笑自己胆小,却突然察觉整个视野都模糊了,原来是泪水溢满了,正顺着眼角沿侧脸滑落。喂,戴隐形眼镜哭会瞎的。他闭上眼试图止住眼泪又立刻睁开贪婪地想要再看一眼。
最后他冷静下来了,也许是原主的灵魂碎片带来的感受吧。但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他抱着这面镜子哭上一整夜,那对夫妇的生命也永远定格在那个雨夜,定格在阿瓦达的深入灵魂的痛苦。
当哈利这么想的时候,镜子里的画面慢慢地改变了。那是一张高高在上的王座,男人歪坐在上面,半张脸似笑非笑,半张脸隐于阴影,他赤.裸的脚随意垂落在阶梯的边缘——一条条黑蛇缠绕至膝盖。突然,那个人眼睫颤了颤,抬眸与镜子外的他对视,仿佛被污染的湖水般墨绿色的眼睛里,死气沉沉。然后过了很久,四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了一点儿触动人心的光,是长发随意束起的马尔福,他低头沿着阶梯向上,肌肉似乎绷得很紧,在快要达到顶端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恶咒,哈利认出那张被冷汗浸湿的面容属于德拉科。
停下。他说,冷眼看德拉科低下头恭顺地吻着那个男人的袍角。这不是真的。
王座后渐渐浮现出两张同样熟悉的脸,卢修斯和斯内普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站在那里,眼睛平视,双唇紧闭。这时候德拉科已经加入了他们,整个镜中世界变得明亮——哈利宁愿仍然是刚才的放任想象力的黑暗,因为他的想象力还没有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