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能这样！

万俟温离惊了, 猛地一下坐起来, 还吓了万俟温君一跳。

“哎哟！你坐起来那么快做什么？”万俟温君赶紧过去扶他, “你小心点儿啊，别回头真的废了。”

“皇兄！”万俟温离用没受伤的手抓住万俟温君的肩膀, “你刚才说……让我跟着……阿霏？”

万俟温君轻笑一声，先扶着他躺下，又用棉被垫在伤口下, 才说：“是啊, 你可以跟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人啊，总以为外面的生活更美好，其实不过是没体会过而已。”

顾霏的想法万俟温君大抵能明白, 就是一个没出去过的小孩子，她会向往外面的世界, 可她同样会很快就腻的。

这安居前的人，到底心还放不平, 因为他们没见过, 所以觉得那些没见过的事物就是自己的希望。

“等她在外面走累了，总会看见你的。”万俟温君给万俟温离盖好被子，如是说。

万俟温离想了一会儿, 又问：“可是，我终究是去边疆的, 她……”

“那就让她去呗。”万俟温君无所谓地说。

“这怎么行？战场那么危险, 万一——”万一什么, 万俟温离自己也说不出口, 怕说出口被老天听见就应验了。

万俟温君支着下巴看他，说：“同样是怕万一的话，朕倒是觉得，还不如让她跟着去呢。”

“为什么？”万俟温离皱起眉头。

“你想想看啊，她去不去都会想办法跑掉的话，你为何不干脆让她上战场，到时候来个患难见真情，她就走不了了。”万俟温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神色微妙，“而且……朕不觉得她去边疆会出事，你出事的概率比较大。”

万俟温离无言以对：“……”

其实万俟温离说对了的，前世刚到战场的时候，万俟温离确实一直在受伤，他有天赋，可是真的没办法跟顾霏这种从小就在暗卫营长大的人比。

甚至还不如那些在边疆带了几年的士兵。

当然，后来受伤多了，总会成长，渐渐地就不再需要顾霏和崔无时时刻刻保护了。

而且前世在边疆顾霏确实一直没有受过伤，简直强得不可思议，完全不像是受过重伤无法再习武的样子。

想到这，万俟温离忽然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按理来说，顾霏经过战场的洗礼，应该比受伤前更强才对，可事实上，她是在变弱的。

不能说变弱，准确地说，是突然从最厉害的死士变回了刚出师的时候。

只不过顾霏天赋好，从出师开始就很少失手，所以看不太出来，而且顾霏开始衰弱的时候，崔无已经去世，就更没人知道顾霏的变化。

万俟温离想明白之后，还是摇头：“不行皇兄，我还是不能让阿霏跟着我去边疆，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倒也不是不行，可是你想过没有，她自己要跑过去暗杀罗远生和番邦大将的话，我们谁都拦不住。”万俟温君无奈地跟这个傻弟弟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