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几个巷子,走过几条街才到包阁老家。车马声停,夏玉凉带着两个妹妹下车,夏毅彭在前面那辆马车旁朝三个女孩招手,示意她们跟着过来。
夏毅彭身着暗红色便服,和蔼的对几个人说:“你们外公整日繁忙国事,好不容易等到休息之日才有机会带你们亲近他老人家,等会可要识得礼数。”
大儿子夏怀瑾看到老爹说话时目光也扫过了自己,不禁为自己说:“爹,我已经快二十岁了,这年过了,就可以参加武举殿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夏毅彭忙不迭的瞪他一眼,这孩子不提武举还好,一提他就来气:“培养你多年读书写字,临了你去报考武举,你外公都快被你气死了,此事不要在你外公面前说。”
与父亲一般高的大小伙子在路上被教训着,脸上也挂不住,染上了一丝红晕,夏玉凉笑道:“爹,你可别说了。当年外公想让你进礼部,所有都给你安排好了,最后你不还是没有听他的话,毅然决然随着龚伯伯去了户部。”
爷俩那点小事谁也不让谁,一时间夏毅彭不知如何反驳,他也是个脸皮薄的,忆起往事脸皮有些发热。还好刚走上门前第一个阶梯的时候,红漆大门就被推开,他们也没心思管听不听话的事了。
迎面走来五个人,其中两位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人搀扶着,还有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
宴后夏毅彭的老丈人专门拉住他,让他今晚带几个外孙子外孙女来吃个饭,没曾想正巧碰见了其他三位阁老回行。
夏毅彭躬身行礼,身后的四个子女礼数到位后,他客套的搭话:“三位大人这是要回去吗。”
三位中的中年人正是与他交好的龚东来,如果不是其他两位同僚在场,龚东来都想大大的给夏毅彭翻白眼了,他们都出门了不是回去是什么,龚东来极力压制住腹诽中的想法,笑容祥和的有点诡异,接话:“难道我们还出了门再进门吗?”
其他两位阁老与夏毅彭不相熟,客套话听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两位老人身子骨不禁熬,没有说几句话便告辞离去,只剩龚东来留在那里。
夏毅彭收了拘谨,看着寒风中身子有些发抖的龚东来说:“再进去坐坐?”
龚东来连忙摆手拒绝:“别了别了,朝中总有大臣弹劾你我关系太过亲密,我天天都能看到有人上奏说你我结党营私。我终日公务繁忙,总算有机会和你说上一两句话,看你都安好,我也就走了。”
夏毅彭身上起鸡皮疙瘩,抖抖肩上的雪道:“你是回去陪你那婆娘吧,快走快走,别碍着我的眼。”
龚东来笑着进了自己马车,别语:贤弟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