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过去，安国侯依然没有等到令自己满意的消息，心情已经开始焦虑。

“老师，消消气。”坐在茶几对面的年轻人给他泡了一壶茶。

“小周，”安国侯沉沉的看着自己的学生，“你怎么看？”

周池想了一会儿，道：“老师，这件事是这样的……对吗？您看……从这里开始……是吗？还有这里和这里……”

安国侯打断了他的话：“关键是柳的态度。”

“老师说的有道理。”周池附如了一声，又将事情的经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尤其是几个被他在心里画了重点的地方，然后理了理思绪，把自己刚才的观点用简洁的语言表达出来：“我觉的渭水的案件，重点在于萧的态度，”他一语双关“而非柳。”

“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选择？”安国侯皱起眉头，声音含着轻微的怒意。

“老师自然是不会错。我应该换一种说法……”周池沉思了一会儿，又笑了，“现在的局面就像是有块大饼，人人都想上一口，而柳家就是卖饼的人，”他竖起一根手指，“假如只有一个人顾客有足够的金钱够买力，那么在他不出手的时候，卖家就要降价。”顿了一顿，又竖起第二个手指，“这才是关键。”

安国侯微微颔首。心里有些满意，这个学生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足够值得信赖……这么想着，眸中有微光闪烁，笑容也更深了一些：“说起来，小周还没有见过我的几个女儿吧。”

话题转的有些突兀，但周池的反应力也是极快的，心中有些愕然却硬生生的维持着表情不变——显得有些僵硬。

顿了一顿，不论周池心中如何想的，还是得体的奉承了一句：“早听闻府上的小姐各个貌若天仙，心中亦有仰慕之情。”

安国侯满意点了点头，又和周池随便说了几句，然后点到为止的结束了今日的谈话。迈出书房的那一刻，周池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

“父亲。”

柳玄元点了一下头，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着毛笔，在宣级上龙飞凤舞。柳青礼见状便走到桌前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等父亲放下笔后才说道：

“有白鹤的消息了……”

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柳玄元淡淡地“嗯”了一声，柳青礼摸清了父亲的态度，也是嗤笑一声：“真拿自己当什么人物，不过是皇上养的一条狗……”

“太子不是曾在寿宴上说过吗——‘你只需要讨父皇开心就可以了’。”

似乎触到了某种禁忌，两人齐齐沉默。

“最近那位……”柳青礼压低声音：“有些安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