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生放开了刚刚还拉着顾青阳的那只手。

顾青阳面带笑意对着卓生问道：“你想吃那个吗？”

卓生去看，是一串红彤彤的果子，但是现在他吃得太饱了，对其他的食物一点食欲也没有，他没有犹豫，对着顾青阳就想摇头，但是顾青阳伸手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带着他的头上下动了动。

顾青阳一脸关切地对着卓生说道：“不，你想。”

卓生：“......”

顾青阳看到糖葫芦的时候，就想起前不久，自己给孟云言买的一串糖葫芦。其实吧，就在那个时候，顾青阳就蛮想吃的，只是当时孟云言看起来很好奇那东西是啥就给他买了，现在一想，就对糖葫芦的渴望就越强烈。

现在这么大的人了，走在街上，一个人吃，总觉得哪里有微微的怪异感。顾青阳挠着头，再一低眼就发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他伸手过去端正了卓生准备左右摇晃的脸，得到了满意的效果之后，他走过去买了一串再回到卓生身边。

一串糖葫芦，五个裹糖衣的山楂，亮晶晶的。

将糖葫芦拿在手里，顾青阳对着卓生道：“这个确实有点多，看样子你刚刚吃得太饱了，也经不住这个消化，那这样吧，我替你吃掉几个，剩下的就给你，怎么样？”

卓生没有来得及表态，顾青阳就已经一口气咬掉了三个。

顾青阳嘴里咬着三个山楂，手里捏着竹签，玩着晃动，在前面的孟云言和傅若安停了下来，两人在谈论着些什么，孟云言在听着。

顾青阳想着在太虚幻境里的孟云言其实也就刚到自己的腰吧，他闭了一只眼，伸出食指和拇指放在自己还睁开的另一只眼前，将孟云言身影卡在自己的两个指头间，慢慢比划着孟云言的身高，他和卓生还在往前走，靠近了前面两人。

不料顾青阳还没有放下手，透过两个手指尖看到的孟云言忽然转身，视线与顾青阳交接在一起。

孟云言的视线看向了顾青阳手里的糖葫芦。

此时的顾青阳和卓生已经走到了孟云言面前，顾青阳放下了手，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孟云言，因为咀嚼，模糊地说道：“你要不要吃？”

孟云言抬眼看着顾青阳。

顾青阳说完这个话，自己也是惊觉过来，误把现在眼前的孟云言还当成太虚幻境里的那个小孩子了。

顾青阳眼神左右飘了两转，用舌头将山楂囊成一团，塞到了右腮，脸颊鼓出一小块。

他讪讪收回了手，自圆了一句：“你，大概是不吃的吧。”

卓生站在旁边准备接手顾青阳递过来的糖葫芦。

没有想到的是，顾青阳的手并没有来得及完全收回去，手腕便被孟云言握住了。

顾青阳直直看着孟云言往自己面前靠过来，欺身快要靠近顾青阳的脸颊时，又擦过去了，咬了一个顾青阳手上拿着的糖葫芦。孟云言靠近顾青阳的时候，他的头发顺着从肩上滑下去了，顾青阳鼻间闻到了一股清淡冷香，在孟云言离开时，这股淡香也随之飘散了去。

顾青阳随后补上一句：“记得吐籽。”

孟云言的声音比平时要低一些，但是顾青阳还是清楚地听见他说：“知道了。”

最后只串了一个糖衣山楂的糖葫芦交到卓生手里，卓生愣愣看着这根签，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