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怎么了?”她握住我冰冷的手,同时看向窗外,“天哪……”
呼喊声、叫骂、枪声、喇叭的鸣响混着孩童的哭声,我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即将死去。大脑里反复想象着牙齿撕咬开皮肤,露出清晰可见的白骨,血液迸溅出来的画面。
“听着、宝贝!我们没有武器、出去就得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天台等救援,我们拿点东西抵着门窗好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点头,用无力的双腿支撑着,把客厅的桌子推到了窗边、一切能想到的出入口都封住了。
“救命!救命!”
我往下看、一个男人边跑边挥动双手,后面是穷追不舍的丧尸。眼看就要到楼道口了,我从书包里抽出一只球拍、扔在他的旁边。他迅速地抓起,为自己最后的生机而搏斗。我只能为他祈祷。
我和她爬上了天台。脚下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城市,满目疮痍。丧尸聚集得越来越多,店铺被破坏得支零破碎,人们惊慌失措地从瘫痪的车流中奔跑,电线杆早已倒成了一片,所见之处都是血和倒在地上血泊中的躯块。
一个已经被咬伤倒在地上的女人,又重新站起来、向其他人扑去!
果然是这样,会感染吗……我几乎没有勇气再去看、垂下头抑制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
她抱住了我、用她能做到最温柔的语气安慰说:“我打了急救电话,他们说马上会有人来接我们,我们会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我疲惫地靠在了她的怀里,“妈……”
“我在,我在。”她的手掌传递着温度,我闭着眼尽可能去忽视耳边的惨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了叶片飞速转动的声音,是直升机?!
我拼命冲他们招手,他们放下了软梯。
靠在椅座上,突然的安全感让我还有点不敢相信。
副驾驶的人转过头、胸前还端正地挂着名牌,他问:“请问是约瑟夫小姐和赫西女士吗?”
“是的。”
我已没有太多精力去想清这一切,模模糊糊地看见前方的天空中仿佛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痕,黑暗向我袭来。
这是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