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好几秒找到照相机后听到霍婻问到好了没,他摇摇头,等终于拍下之后,他一看,屏幕里的霍婻笑脸都僵硬了,看上怪好笑的,而且因为他第一次拍照,还给拍糊了。
他又咔嚓咔嚓地对霍婻拍了好几张,结果张张糊。
霍婻凑过来刷刷地划过他的屏幕,看了一溜下来,直接笑开了,一边笑一边表示对他的拍照技术不敢恭维。
明明是都是霍婻自己奇奇怪怪的表情,笑自己还笑得这么不留情面。
虽然……确实挺好笑的。
霍婻的老家珮安镇是首都燕都其中一个下县市里的小乡镇,而且他还说他家并不是在镇上,还是在珮安镇的乡下,所以从麟城到他家这路上一刻不停就要花费大半天。霍婻说等祭拜结束之后,可以带霍婻在燕都大玩特玩一番。季濛其实对大都市并没有多大的期待,但既然霍婻说的时候那么的热情,他也并没有拒绝。
两人到达首都机场时已经下午一点了,因为在飞机上吃过了飞机餐,所以两人没有停下,直接坐上了前往郊区的大巴。
季濛选择坐在了靠窗的位子,被太阳直射的口当,霍婻的手往后探将后面的窗帘拉过来遮住了大半的阳光。
他看了霍婻一眼。
没等他说话,霍婻就讪讪然地说:“我没拿你当小孩,顺手和习惯了。”随后拿了耳机,问季濛要不要听。
季濛拿过来,插在耳朵里,刚扣进入没多久就又掉出来。
被霍婻注意到之后,凑过来,试着动手帮他扣好。
脸对脸时,他凝视着霍婻近在咫尺的脸庞。等耳机扣好之后,霍婻似乎才意识到两人如此靠近,连忙退开,这本也不是什么,但旁边人的脸颊却浮上两片红,耳朵也红了。
季濛看向霍婻。
“干嘛啦?”
“霍哥你的脸和耳朵真的很容易红。”
“……我就是这种体质,我也很烦。”
“为什么会红?”季濛疑惑地问道,“是因为和我靠近太近,脸皮薄不好意思吗?”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他是认为这个问题有些矛盾的,可又找不出矛盾的根源是什么。
霍婻张了张嘴,似乎一下子被哽住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后轻声地嘀咕了句:“鬼知道。”
鬼也不知道。
在季濛看来,每个鬼都一副“不要把你的问题推到我们身上”的不屑鄙夷脸。
最近一段时间,霍婻几乎每时每刻都运行着“天眼”,基本达到了每天睁开眼都会自行运转的程度。就算这样会时刻耗费能量,但他也无所谓了,毕竟霍婻在身边时刻提供他所需。因此,季濛近来便总能将霍婻身边的鬼魂表现看个一清二楚。
但他这次没说出来。
这要真说了,霍婻又会被气到。
季濛用指腹压了压耳朵孔里的耳机,听着没有任何歌词的音乐,和缓而轻柔,像是敲击在心尖上一般,让他不禁放松了嘴角。
两人下大巴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站在宽阔的马路边,头顶是遮阳的站台,周围是夏季的蝉鸣的叫声,季濛从背包里拿出薯片,和霍婻坐在站台里的长椅上,一起吃完一包后终于等来了一辆公交。
又坐了大半小时的区镇公交,终于到达珮安镇公交站时,霍婻先带季濛去了一家小饭店提前解决了一下晚饭。
季濛一边吃一边给这些菜打星,五星满分,就没超过三星的,等吃完离开了小饭店说给霍婻一听,霍婻即刻咯咯大笑:“你这嘴巴是被我养叼了吗?”
季濛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到点了,快走,公交快来了。”
五点一到,季濛又被带着到了一个竖了块牌子的简陋公交站旁,看到一辆公交从远处驶过来。
季濛庆幸最近法力越来越充裕,而这身体有了法力的支撑,也不再如过去那样孱弱。否则这么连轴转的坐车估计会撑不住倒在半路上。
最终,到达霍婻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咔哒”一声,霍婻打开了他家的大铁门,然后在旁边路灯的映照下,对季濛露出一个浅笑:“季濛,欢迎来到我的家。”
眼前是三层楼高的大房子,季濛心想,原主记忆里对“乡下”两个字的认知可真是不靠谱。
霍婻打开了客厅的门。
【季濛。】
一个陌生的男声像是裹狭着层层云雾,以一种怪异的语调咀嚼着他的名字。
朦胧的声音在季濛脑海里回响,转瞬即逝,让季濛走了神。
刷刷地,霍婻把盖在沙发电视柜等等东西上的布一一掀掉然后整理起来:“季濛,你现在沙发上坐坐,我去烧点水。……季濛?”
季濛恍然回神,突然疑惑自己刚才在愣怔些什么,随手将行李箱放到墙角,对霍婻说:“霍哥,我来帮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