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婻嘴巴微张，显然完全愣住了。

眸中凝聚能量，季濛抬了抬下巴，用干巴巴的词汇形容着自己的所见：“霍先生，现在你的身边飘着好几个鬼魂。其中一个……应该是被车撞了吧。脑袋都被撞得只剩半个，露出了半个稀烂的脑子，脑浆流得满脸都是，手和脚也被撞断了，从断裂处可以看到惨白的骨头。挺浑身血肉模糊的。哦，听到我这么说，他只剩下一只的眼珠子快掉出眼眶了。”季濛知道自己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因为现场谁也没笑，所以他连忙补了句，“好吧，是本来就快要掉下来了。”

听到他的这些话，霍婻的瞳孔因震悚而骤然变大。他不由自主地双手紧抓着手机，指尖都泛白了，唇轻启，似乎想要阻止季濛继续说，但声音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也就没阻止成功。

季濛知道这人大概并不想听他形容鬼长得如何了。所以连忙做了下一个动作。这次，他在指尖凝聚能量，将有微光闪动的食指和拇指展现在霍婻面前，然后弹指一瞬，射中了摆放在电脑桌上的一支笔。

“咯嘣”一声。

水笔因为巨大的冲击而断成了两半，断成两节的笔芯有一节直接飞到了地面。

“你也可以这样，甚至比我更强，我……”

霍婻震惊地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听到他说的话，忽然开口打断了他，声音轻颤：“季濛，那个人也是被你这样打到的吗？”

霍婻倒是一点就通。

点点头，季濛慢条斯理地说：“霍先生，我可以教你如何控制体内的那股力量。如果你不学会控制那股力量，之后或许也还会遭遇袭击。等以后，或许以后你还可以控制天眼，让自己想不看到鬼就看不到。”

说话中途，霍婻似乎是一下子听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神情看上去晕晕乎乎的，但在听到控制天眼之后，神情一震。

虽然季濛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他心中另有一层疑惑。

霍婻并非和他一样用特殊的方式才能看见鬼魂，反而像是天生就能看到鬼魂，这点令他很困惑。而且，就算最后找到了方法，他或许也还会考虑要不要告知对方。现在他好歹也是以恐惧为生，如果霍婻看不到鬼魂不再恐惧，那对季濛而言将是重大的损失。

心里的想法一波接着一波，季濛表面上继续表达着自己的善意：“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就是因为你的特别，让我有种找到了同伴的感觉吧。而且你人很好，我又没什么朋友，如果能和你继续做朋友的话，我会很高兴。”这是他的真心话，虽然去除了一些主因，用了有些刻意的真诚态度来说。

停顿了一下，他看到霍婻神色中的恐惧也逐渐改变了，虽然仍有些恍惚。

于是季濛趁热打铁：“所以，你还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吗？”

其实直到现在，霍婻还是很混乱，甚至不明白这种但大概是心动迷了他的眼，只要是季濛说的，他就信，且还一点怀疑都没有。

这份特殊将他和季濛联系在一起，甚至心里还因此而产生了些许的喜悦。

之后今后的一段时间，他和季濛的关系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朋友了吧，霍婻苦中作乐地想。然后他看到季濛歪了歪头，额头上过长的一缕头发随之晃动了一下，宛如一片枝叶轻轻骚动在他的心尖上。

他听到自己说：“我当然愿意。”

霍婻傻傻地想，何止是愿意做朋友，他还想做季濛的男朋友啊。

但这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所以他也就死死地憋在了心里。

“霍先生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问我，我能回答的都可以告诉你。”季濛对霍婻所想的全不知晓，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所想与霍婻相处。然后就听到对方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叫声，自己的肚子跟着附和似的也叫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霍婻笑出声，他指尖轻骚脸颊，脸上的笑容使得人总算有点了神采。

季濛提出他先去煮点粥，填饱两人的肚子再做其他事。

霍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至少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走到客厅时，季濛拿出手机看了下，发现除了代表霍婻的红点规律而缓慢地跳动之外，这附近又多了几个红点。

霍婻跟在他旁边。他舀了一勺米，让霍婻先去洗把脸，新的牙刷在卫生间洗手池的最下面。霍婻先是照做了，然后也很快出来，说自己想多活动活动，季濛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任霍婻待在旁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与他聊天。

最近东区发生了两次杀人事件，这附近人人自危，几乎每天都会增长几个，但今天似乎尤其多啊。对此，季濛有种莫名的不安。与此同时，他问霍婻：“霍先生，你的天眼……”

他刚想问霍婻是什么时候开启的天眼。霍婻却突然叫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让他看手机。

季濛正好按上了电饭锅的开煮按钮，一扭头，便看到霍婻脸上交杂着震惊与愤怒。

霍婻的呼吸有些重，将手机页面给他看。

对方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季濛定睛一看，发现在一个他并不熟悉的网络社交应用上发布着一条和上次杀人事件相似的报道，而内容却也令他有些诧异。

【麟城第三次发生恶性杀人事件。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6月7日深夜，麟城东区一座工厂附近发生一起杀人案件。据了解，这是全国近期发生的第五起相似案件了。而这五起案件的受害人都被凶手用利器残忍杀害，堂而皇之地弃置犯罪现场，令人胆寒。这到底是凶手故意将犯罪成果展示的肆无忌惮，还是对警察无能的挑衅？

第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