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什么玩意儿？”他小声骂道。

林徎在背后戳了戳他，在他背后写答案。

AABCAC……

他朝后面竖大拇指，被林徎用笔敲了。

“怎么样？”回到教室庄思彦就抬起头问他。他咧开嘴笑了笑，做了个砍头的动作。那是再问就死的意思。庄思彦撇撇嘴，就不再说话。

林徎趴在他桌子上侃侃而谈：“季之啊，阿姨的决定真的是非常明智啊！你这个英语水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季之塞了一块面包。他把面包拿出来，边吃边说：“进高级班都是踩线进去的哇。”

“所以我星期五要去补习啊。”周季之无所谓地托腮道。

林徎不屑地噫了一声。

马婧瑜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横冲直撞地向周季之这里跑过来。周季之心中一悸，就听见马婧瑜开口说：“周季之，你……你弟弟手摔断了你快去看看！”

周季之只觉得自己脑子一懵，眼前一片花白。他猛地站起来，把椅子弄倒了都不知道，抓着马婧瑜慌张地问：“在哪？！”

“在……在体育馆……”马婧瑜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周季之的眼神却让她一阵害怕。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像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庄思彦叹了口气，帮他把椅子扶起来，林徎担起了赶人的职责，把马婧瑜推回位置上，顺带还安慰了一句。做完这些，他们才飞快地跑出去追上周季之。

体育馆和他们教室离的不远，周季之没过多久就到了。周毅之里头的长凳上，抱着手上的手冷汗直流。

“毅之！”

“哥。”周毅之抬头，从人群里看见他的瞬间眼睛一亮，又被手上的剧痛拉了回去。周季之冲过去，蹲在他前面看他的手，里面的骨头怕是真的断了，上臂像是被分成了两节一样，恐怖异常。他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

“还有哪儿摔着没有？”周季之问。

周季之痛得没法回答，外面有个小个子的男孩子带着两三个冰袋跑进来交给旁边的老师。

“他从吊环上面摔下来，手折了，好像脖子和背也有点磕着。”男孩子对他说。

“吊环？”

“呃……这个是体育课上的活动。”

周季之抬头看了眼还在上面晃荡的两个环，极其不爽地翻白眼。

“那个，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小个子又说。

周季之应了一声，想了想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个子：“……我叫卢钰。”

“谢谢了，卢钰。”周季之转过头蹲下来给周毅之擦汗，把冰袋敷在他脖子上，“没事了，放轻松。”他摸着周毅之的头安慰道。

校长得到消息走进来，疏散了围观群众，刚走到门口的庄思彦和林徎直接就被赶走了。周季之站起身走到门口给常小燕打电话。

“喂？”电话嘟了大半天才接。

“周毅之手摔断了。”周季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他甚至准备好迎接常小燕的尖叫了。

常小燕吓得花容失色，果然大声尖叫道：“什么？你说什么？毅之怎么了？”

他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远了点，“他体育课的时候从吊环前面摔下来，手摔断了。”

“左手右手？你爸知道了吗？”

周季之叹了口气，往里头看了眼，说：“左手上臂，大概要做手术。爸还不知道。我先打电话给你了。”

“那你赶紧打电话给你爸，叫他开车过去，我马上去找他。”常小燕吩咐道。

“嗯。”他应了声，挂了电话给周易南拨了过去。周易南很快接起来，听到消息的时候声音提了整整八个度，已经被常小燕的高音摧残过的耳朵差点给挤出耳鸣。他只好无奈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周易南：“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把店关了，你妈来了我就过去。”

周季之：“嗯。”挂了电话，他回到里面，让卢钰去问老师救护车到底什么时候来，哪家医院的。然后他坐在周毅之的旁边，轻轻地给他按摩脖子。

“呃……周哥，说是八区的医院。”

“我家旁边？这里是十六区，得猴年马月才能来这里啊。”周季之皱了皱眉。

卢钰点点头，说：“对挺远的。所以老师说叫你让你爸妈直接到医院去等。”周季之的手机铃声应景地响了起来，是一串急促的钢琴曲。他接了起来。

“喂，妈？”

常小燕：“你们那边救护车来了没啊？”

“还没有。哦，老师叫你们先去医院等着。就我们八区的那个医院知道吗？”

“你爸知道的。”

“那好，你们快去吧。我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