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上庄子村的村民聚集在了戏台下。外围是十个日本兵,他们的□□对准了人群。
飘落的雪花和人们嘴里哈出的白气一下一上,仿佛就是人们忐忑不安的心情。人群中没有一个姑娘,全是男人和中年妇女。牛汉和朱二黑穿上了打着补丁的棉袄棉裤,他们站在最前排。他们无法想到鬼子能寻找到车轮印,他们以为鬼子是正常调查。
冈本和四个侦察兵站在戏台上,他们注视着陈石头老汉。
陈石头叼着烟锅,神色淡定的说:“恶们没看见太君说的卡车,不过昨个夜里来了一伙土匪,把刘旺一家全杀啦!恶们打算雪停了去边耀村报官。”
冈本笑道:“老人家,土匪为什么杀死刘旺一家?”
“太君没来前,土匪年年来村里要粮。那年土匪来要粮,土匪中了皇军的伏击。是刘旺报告了皇军,他和土匪就这样结下了梁子。恶们跟着刘旺遭了害,土匪把村里的姑娘全抢走了。”
陈石头佯装伤心的哭了几声,台下的乡亲们跟着哭了起来。
冈本虽然身经百战,但面对群众的哭泣无法找出破绽。他扫视着人们的哭态,心中对土匪倒有点喜欢。他喜欢强大的对手,他认为和强大的对手作战更能展示出军人的风采。
冈本看了看牛汉,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嫉妒。他认为支那人长的英俊是对美的亵渎,牛汉屈服的眼神恰好弥补了他的嫉妒心。
冈本回过眼睛看着陈石头,笑道:“来了多少土匪?”
“恶们哪敢出门呀,恐是来了不少。”陈石头说的滴水不漏。
春花哭道:“太君啊,求求你救救恶们的女儿啊!恶们给太君跪下啦,做牛做马恶们都愿意。”
乡亲们都跪了下来,一个比一个哭的真。冈本有一种人上人的感受,他笑着大喊:“乡亲们不要害怕,皇军正在大力剿匪。七月一日前,皇军保证铲除匪患。”他对陈石头说:“暂时由你担任村长,发现土匪立刻去边耀村报告。”
“好好。”陈石头卑躬屈膝的应了两声,看着五个鬼子走下了戏台。
乡亲们全低下了头,心里期盼着这些瘟神赶紧滚蛋。
朱二黑盯着冈本,小声说:“弄死他们又有十五支枪。”
牛汉低着头看见朱二黑把一只手摸向了身后,他气愤的说:“小心我枪毙了你。”
朱二黑看着牛汉那双凶巴巴的眼睛,他笑呵呵的说:“哥知道你舍不得。”他的眼睛瞄去了坐上摩托车的冈本,他抽出身后的驳壳枪瞄准就射。
忽地一声枪响,把乡亲们全吓傻了,还未回过神,就见一个穿着蓝棉袄的姑娘从戏台后冲了出来,赵水仙对着日本兵猛打驳壳枪。这枪法属实了得,枪枪爆头,打的鬼子连枪都端不起,着实的把乡亲们迷住了。
十五个鬼子在顷刻间上了黄泉路,引的乡亲们鼓掌喝彩,大赞痛快,只有牛汉和陈石头气愤的不得了。
陈石头站在戏台上,冲着赵水仙和朱二黑的背影大声哭叫:“你们闯了大祸啦!”
朱二黑和赵水仙吃惊的相视一眼,赶紧转过身看去戏台上的陈石头。乡亲们也注视着陈石头,他们不明白闯了什么大祸。
陈石头心急的说:“都别愣着啦,大家快动手把铁飞轮和鬼子埋啦!”
一个老奶奶对陈石头呛道:“恶看你是老糊涂啦,杀鬼子是灭祸。”
陈石头气的咳嗽了几声,看见牛汉一瘸一拐的走上了戏台。牛汉扶住了他,他缓了两口气对乡亲们说:“鬼子是来找铁车的,是上面的鬼子派来的。鬼子回不去,能有恶们的好嘛!”他冲着朱二黑和赵水仙说:“你们只图一时痛快,想没想过后果。”
朱二黑害怕了起来,他满脸委屈的看着赵水仙。他发现赵水仙满脸的没有招架,他心里就更害怕了。当他看去牛汉的时候,金七七从戏台后冲了过来。
金七七端起了手里的勃朗宁□□,瞄准了朱二黑的脸。她已经被他们的愚蠢气哭了,她眼睛红红的瞪着朱二黑。
“不要啊…………”乡亲们纷纷的大叫,忽见金七七侧来脸瞪着他们。这眼神比王母娘娘厉害,吓的乡亲们不敢吭声。
赵水仙挡住了朱二黑,凛然挺胸的说:“这次行动是俺的主意,和二黑没有关系。”
金七七非常了解牛汉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如果不严厉的制止,以后就没有人听牛汉的命令了,那样战士再多也是一盘散沙。
金七七瞪着赵水仙,喝道:“我们公是公,私是私。你们严重的违背了纪律,必须枪毙。”
朱二黑一瞧金七七动真格的,他赶紧用身体挡住了赵水仙。他惶恐不安的看了看金七七,他想看看牛汉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牛汉认为金七七做的对,他心知金七七不会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