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裹在披风里的若草,他的小脸埋在我的怀里,这一路上,他睡的很是安稳。思齐是我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把若草递给他,“把他送到东宫,去太医院找苏青来给他看看。”
“是。”他接过若草,让手下给我带路。
我被众人围住,朝着千秋殿走去。我表面上闲庭信步,心里却千回百转,我该如何说服母亲给我解药,让母亲放弃她的计划。
不多时,就走到了千秋万岁殿的门前。宫殿巍峨肃穆,这是母亲召见我的地方。抬手,轻轻推开暗红色的大门,门无声无息的敞开了。
我站在门口,看到往日金碧辉煌、人影幢幢的宫殿内,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宫女太监。
我毫无迟疑的抬腿迈了进去。
走到宫殿中央,揽起衣襟,对着王座双膝跪下。
王座上的阴影里坐着一个人,是我秦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王,也是我的母亲,讳萧黎,原名梨,登基称王之后改的。高大的镶金王座靠背上,蹲着一只白隼。黑色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冷的渗人。
母亲坐在王座上一动不动,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几圈,“思明,你可知罪?”
我跪答:“儿臣知罪。”
“你知罪?你有何罪?”
“儿臣不该未经过母亲同意就将若草带回宫。”
“还有呢?”
“儿臣不知。”
“你喜欢上他了?”母亲肯定的语气里的语气里没有一点不确定。
“没有,我不喜欢他。”
“哦?那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回王宫?”
母亲这次竟然一反常态的心平气和,走下台阶。靠背上的白隼猛然飞起,长鸣一声,在宫殿顶部盘旋一圈,又飞回了王座靠背上。
母亲走到我身前,淡淡地问:“那你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带回来?”
“因为我看到他发病了,他的样子不可能再帮母亲一统天下了。”我借用了若师傅的借口。
噗嗤一下,母亲哈哈大笑起来,“萧思明,我不管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心机都是白费!”
母亲笑着走出了千秋殿,我没有机会要解药,只能先问问苏青怎么说吧。
我回到东宫,苏青和思齐都在等我。
“若草怎么样了?”我问苏青。
“他是被人用毒药喂大的,基本上可以算一个药人了。他本来已经有了抗药性,但是两天前又被人喂了一种从来没有吃过的毒药,毒性超过我所知道的所有毒药,我也没有办法了,除非……”
我看着他示意说下去。
“除非把他变成一个女人。”
“你这是哪家的医!没听说过变成女人治病的!”我不可置信的质问他。
“你别激动,苏青不会乱说的,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根据,太子殿下不防静心听听。”思齐劝道。
苏青也不理我,直接开口道:“药有五味分阴阳。从药味上来说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辛、甘、淡属阳,酸、苦、咸属阴;从药性上来说,药有寒、热、温、凉四性,寒、凉属阴,温、热属阳;从药形上来说,其根、茎为阴,其花、果、叶为阳。以阴阳之学行医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用阴阳之道将一个男人变成如此纯粹的一个阴人,此人的手段怕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毒辣。而且……他受的罪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医书上说,改造阴人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受万冰扎心之痛,直到将他体内所有的阳气灼弑殆尽,人也就彻底是个活死人了,活活不了,死死不掉。照他现在的脉象来看,撑不到下一次月圆了。”
苏青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你想救他就只有一个办法,把他变成一个女人,这样,阴气不仅不会伤害他,反而会成为他的真气,护着他。”
我想了一会儿问:“之后他还会每到月圆就受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