驽尔深深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没有听见驽尔的回应,塞罗有些着急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向他:“驽尔……我不是说非要驽尔只看着我一个人,至少,多看我几眼应该可以吧?毕竟,我们过去经历过很多磨难,现在才能够才一起。我好不容易才等到驽尔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希望你多看着我,我不希望别人抢走你。你都不知道那些家伙看你的眼神,有多么黏人!我不喜欢那样!”
驽尔摸了摸他的头发:“过去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但我会注意的。”
“我是占有欲很强吧。”意识到自己把小心思全部抛出去,塞罗难堪地低下头,盯住自己的鞋尖,“我承认,确实是那样!可是,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驽尔不想占有我的一切吗?”
“……”驽尔默默地抚摸塞罗的发顶,不甚明亮的眸子隐藏在长长刘海的阴影之下,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我喜欢驽尔……”塞罗脸颊微红,在驽尔怀里轻轻蹭来蹭去,“第一次见面,就喜欢。在你没有在的两年里,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想你……”他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这两年,我过得很难啊……驽尔不在的晚上,我……我一直……都在想你……每天都是……早上起来时,我总是想——如果能够少喜欢你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在晚上这样寂寞了……”
“别哭。”驽尔轻轻摸着颤抖着的毛茸茸脑袋,柔声安慰,“我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明明……明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真的好害怕……哪天起来,我发现这只是一个美梦。”塞罗哭得越来越厉害,甚至都开始打嗝,“驽尔要是……要是永远……不能恢复记忆……忘记了我们……以前经历的事情……还有你许下的誓言……”
驽尔温柔地抱着塞罗,沉默地聆听着他发自内心的声音。
“你要是背弃了你的誓言……离我而去……我今后又应该怎么面对呢?”塞罗用力地将眼泪蹭在驽尔身上,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手,“而我……又应该在余生怎么办?!”
“我无法给你回应,因为我记不太清楚。”驽尔垂眼看着可怜巴巴的小猫,一下下地为他顺毛,“很多事情我都只有个模糊的记忆,它们看上去……似乎不太美好。你说的,我确实回忆不起来。如果塞罗想要让我恢复记忆,那么,我会想办法的。”
“我也不是说……一定要驽尔马上去恢复记忆啦!”塞罗抬起泪汪汪的眼睛,表情无比认真地凝视着驽尔,“我……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或者是在将来……我都,最喜欢驽尔……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欢你!”
“嗯。”驽尔轻声回应,轻轻地抚摸他的脑袋,“如果以前的誓言已经遗忘,那么我可以重新许下一个誓言……”
“不!”塞罗摇了摇头,用力地眨眨眼,把泪水从眼眶当中全部挤出去,他琥珀色的眸子此刻明亮胜过星辰,“如果驽尔只是因为一时间迷茫,或者是只是同情我,我不需要这样的誓言!”
“那我,应该怎么来安慰你,抚平你的不安呢?”驽尔用拇指轻轻拂去塞罗眼角的泪水,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了,“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就这样……多抱我一会儿……”塞罗难为情地低下头,内心已经将刚刚好像是在无理取闹一样的自己给骂了一个遍,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多贪恋一些温暖,“让我这样……多一会儿……”
“如你所愿。”
驽尔紧紧地拥抱着塞罗。
温暖而又明亮的光线,海面在他们身后,散发嶙峋波光,为他们的身影镶嵌出一圈金光闪烁的描边。从窗户往里看去,他们相拥的画面,仿佛被时光定格成一幅油画。
驽尔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感受塞罗颤抖的肩膀慢慢平静,因情绪激动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平复。他的呼吸变得规律而又均匀,甚至还出现了轻微的鼾声……
鼾声?驽尔低头一看,塞罗缺觉刚刚又哭了一场的塞罗,竟然就这样站着睡着了!
“小家伙……”驽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塞罗打横抱起。走到蝴蝶酒吧外面的长椅上坐好。他低头凝视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正香的小塞罗——眼角红红的,眼皮点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迎春花洋洋洒洒,随着阳光一起落下。落在驽尔的肩头,落在塞罗的黑发。
寒冬终究被暖春所替代。依照沿袭数千年的传统,斯刚第王国的人走上街头,为了庆祝冰雪消融的春季而跳舞。
少女提着满是迎春花花瓣的篮子,抓出里面的花瓣,向路人撒花祝福。她一眼瞥到坐在酒吧门口的两名男人,蹦蹦跳跳地向着他们走去。
高大的银发男子对着她摇了摇手指,而后缓缓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嘘——!”
她站住了脚步,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美丽而又和谐的画面。在她的身后,游、行队伍跳着欢快的经过,领头人高亢嘹亮的歌声在空中回荡。
看春光明媚,愿此时常有,我无可报你,唯携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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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塑日节番外——所谓的情人节是要和情人一起过,才叫情人节。
五月塑日节是整个光辉大陆最为古老的节日,它的开始要追溯到上古时期。可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无从得知。在数万年之前,神木精灵还在统治世界时,就已经有五月塑日节了。
世界树倒下之后,神木精灵们在历史的长河当中消亡。他们留给这个世界最大的遗产,就是这个为有情人而准备的节日。历经岁月变迁,没有什么比“爱”更加长久。
传说中,情侣只要在五月塑日节这天,可以一起观看日出。那么他们此生,将永不分离。如果每一年都能够一同观看日出,那么他们将生生世世都不再分离。
离五月塑日节还有七天,塞罗就已经开始筹划怎样才能和驽尔一起观看日出了——根据他最近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的习惯,这一点对他来说,还真的有些难。
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办法了,吧?
“你很黏人啊!”塞罗不耐烦地推开靠过来的驽尔,顺带还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我都说了很热了,叫你不要靠近我。这该死的鬼天气,还没有到仲夏节就这么热!”
“你不觉得是你穿太多吗?”超无辜·被推开·没脾气·驽尔摊开手,指着塞罗身上的羊毛披风,“这个天气还穿着冬衣,当然很热。”
“不,你是靠过来,我才热!”塞罗端着六大杯啤酒,用肩膀顶开一条路,“所以你别靠过来了!你那么闲,为什么不去把屋顶修一修?仲夏节之后说不定会有台风呢!”
“我昨天才修过。”超无奈·又被凶·没办法·驽尔摊开手说,“门廊的廊柱也加固过,每一块地板都重新钉过……”
“那就去一边站着!”塞罗头也不回地说。
驽尔走回黑暗角落,抄手看着塞罗。阴影当中的男人,静静看着塞罗和酒客们说笑,看着他忙碌得满头大汗,看他嘻嘻哈哈的样子。驽尔的眸色,越来越深沉。
这几天酒吧关门都很晚,塞罗洗过澡,洗掉一身臭汗,钻进被窝就睡。他始终抗拒着一切接触,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不,还是有点例外。后天就是五月塑日节。塞罗已经在心里计划好——首先,今天晚上要睡饱。第二,明天晚上要早点休息。第三,后天早上要比驽尔早起床,这样就可以在日出之前,把他叫起来。两个人一起观看日出。
一想到自己的完美计划,塞罗洗澡的时候都在偷笑。到时候,驽尔会不会喜欢这个惊喜呢?真希望驽尔和自己也一样,盼望着两人永远在一起。想到这里,塞罗忍不住捧起一把水,捂住自己的脸,以防止笑得太大声。他是如此专注于自己的想法当中,以至于没有发现浴室的门被推开。
“塞罗,我们得谈谈。”驽尔面色凝重地出现在门口,顺手带上了门,“你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我很好啊!”塞罗调皮对着驽尔挤出一道水柱,“就是有点累了,我洗完就去睡觉。驽尔要用浴室吗?我很快就好。”
驽尔猛地冲到他面前,逮住他手腕的力气有些大:“你在躲着我!”
塞罗身体剧烈震颤,说出口的话有点心虚:“我,我没有啊……”
“没有?”驽尔轻松地将他从浴缸当中提了出来,“看看你,为了不让我靠近,说热还穿那么多,你身上都长痱子了!”
塞罗低头一看,果然身上起了不少小疙瘩。他眨了眨眼,目光飘忽不定,心虚得要命。“我只是,感觉到冷而已啊!”多年练就的睁眼说瞎话能力,在这一刻完全不起作用,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的话,更不要说是驽尔了,“好了,我累了,你先出去……”
“这几天你为什么躲着我?”驽尔满脸严肃地逼视他,根本不给他躲闪的机会,“很好,是新来的吟游诗人吗?你和他看上去很亲密。”
“啊?”塞罗不知道驽尔为什么会那样想,五月塑日节前夕,酒吧里新来的吟游诗人确实年轻漂亮,长了一副风流多情的样子,可是塞罗根本对他没什么想法。充其量就是觉得,这个家伙说话很有趣罢了。
现在驽尔这样说,塞罗不由得弯曲了眉眼:“嗯,他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呢……歌声也很动听。我觉得自从他过来唱歌之后,客人变得更多啦。看来我得多雇佣一名侍应,不然我和唐娜两个人可忙不过来。”
“是吗?”自觉是个无趣男人的驽尔,看上去有些泄气。
“嗯,驽尔不这样认为吗?”塞罗歪着脑袋,明亮的琥珀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哦,我知道了!驽尔你这是在吃醋呀!”
“没有。”驽尔面色平静地否认,丝毫不给赛罗再辩驳的机会,“你喜欢就好。我先去睡了。”
这一夜,驽尔再也没有和塞罗说话。
接下第二天也是。
不过,塞罗第二天没有再穿冬衣。
五月塑日节当晚,驽尔还是没有和塞罗说话。他们背靠背躺着,明明睡在一起,距离却感觉好远。塞罗强行按捺住翻身过去抱住驽尔的冲动,硬生生地忍耐到第二天早上。
天还没亮,塞罗就从睡梦当中醒来。他美滋滋地翻身过去,想要抱住床另外一边的男人,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驽尔不在那里。
想到这几天自己故意的冷淡与疏远,塞罗一下子慌了神。
“驽尔?”塞罗光着脚踩到地上,黎明到来之前,漆黑一片的卧室当中,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回荡。
塞罗这下真的是慌了,床的另一边,冰冷的感觉,好像根本没有人在那里存在过。过去的阴影瞬间袭来,好像是他之前几个月的美好,都像是一场梦。
“驽尔?你别躲着啊,你在哪儿?”塞罗发疯一样在屋子里乱窜,声音和腿都在发抖,“嗨,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可以吗?男人别那样小气啊,混蛋东西!”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绝望。如果说,驽尔走了,或者更加糟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塞罗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还好,驽尔很快地回应了他。还穿着睡袍的男人从走廊的另一边出现,快速奔跑到他身边,着急地抱住塞罗颤抖的肩膀:“别哭,我在这里。”
“咦,我哭了吗?”塞罗伸手摸了一把,果然脸上全是泪水,“该死的混蛋!”他终究还是没能忍耐得住,挥动小拳头使劲砸驽尔的胸口,“你这个混蛋东西!不要这样吓我啊!你不许比我更早起床!我还想着今天要和你一起看日出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驽尔爱怜地抚过塞罗睡乱的头发,“你最近起来得都很晚,我怕你起不了床,所以先起来了。”他低头嗅了嗅塞罗的发顶,“好了,先去一楼码头等着,我给你做了早饭。”
十分钟之后,驽尔端着蜡烛和食物走了下来。他瞥了一眼乖巧坐在长椅当中的塞罗——卷缩着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柔和的眼神充满爱怜。
“我不是很擅长这些事情。”驽尔将蜡烛和切成片的面包,还有涂面包的黄油和果酱放在长椅旁边的小桌子上,“我也没有吟游诗人那样的幽默和好歌喉,但是我不会因为你的冷落,而故意疏远你。塞罗……如果说在节日里,我想要和谁一起度过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你。”
“傻瓜!笨蛋!蠢毛驴!”塞罗嘟着嘴朝驽尔做了个鬼脸,“我也是一样啊!我才不会喜欢上……驽尔以外的男人呢……”他转了转眼珠,调皮地吐出舌头,“但是女人说不定可以……”
驽尔脸上那皱眉的表情,表示他对塞罗这些言论很不满意。
“怎么?不满意?”塞罗故意仰起下巴挑衅他,“不然你给我生个孩子,来拴住我的心呀!啊,我是多么想要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啊!”
“好,我会去找大德鲁伊帮忙。”烛光当中,驽尔平静的面孔,显得十分认真严肃,“到时候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的。”他深深地看着塞罗,说出的话虽然荒唐,却是当了真,“要是能够拴住你的心,我会做的……”
“所以说,你还是吃醋啦?”塞罗笑嘻嘻地摩挲自己的膝盖,“真是不从容啊,驽尔!哈哈,吃醋嫉妒的男人,你知道是什么样了吧!”他带着报复驽尔看见他丢脸样子的快感,拍了拍巴掌说,“你还说我占有欲强,你占有欲也很强啊!我只不过是和别的男人说说话,随便说说孩子的事情,你还当真啦!”
“是!”令塞罗没想到的是,驽尔很快地承认了,“就像你对我说过,你有独占我的想法一样。”他那张冷峻的面孔,难得地出现了难为情的样子扭过了头,“我之前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一直都很烦躁。如果你说的,那就是——吃醋或者嫉妒的话。很抱歉让你看到我丑陋的样子。”
“不,不丑陋啊……”塞罗难为情地把脸埋进膝盖里,他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计划简直就是蠢透了!为什么要拒绝这样好的驽尔呢?不过,想到驽尔真的为自己吃醋,塞罗又忍不住窃喜不已。“怎么说,我其实感觉挺高兴的。驽尔能够这样看重我,我感到十分荣幸,不对,是开心!”
长椅上多了另一名男人的重量,驽尔坐到了塞罗身边,认真地看着他:“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是认真考虑过的。希望你不止是要说笑。”
“啊?”塞罗猛地抬起头,什么,难道驽尔真的要让他怀孕吗?可是,他是男人啊!“我……我我我,你为什么会那样想?”
“因为,我或许对塞罗的了解还不太够。”驽尔转头盯着海面,天边的霞光正在驱散黑暗,“你总是说着玩笑话,嘻嘻哈哈就把事情给盖过去。如果你能够认真考虑的话,我……想要稍微弥补一下你。”
“你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了吗?”塞罗难为情地盯着他,脚趾因为紧张而扭动个不停,“多多少少的,可以回忆起来?”
驽尔摇了摇头:“不,我只是不希望……”初升的朝阳刺破黑暗,一轮红日自海岸线喷薄而出,放射万道金光。“你再哭……我无法忍受你的眼泪,迎春花节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再也不想要经历。”
“太阳出来了,驽尔……”塞罗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也有些哽咽,太阳出来了,他却盯着驽尔瞧个不停,“我们……从现在开始……明年……后年……大后年……四年之后……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百年之后……每一年……都可以这样……一直……一直看日出吗?”
“好。一直这样,看日出。”驽尔伸手擦掉他眼中溢出的眼泪,轻轻地叹了口气,“别哭了,我刚刚说了无法忍受你的眼泪,你就哭。太阳出来了,你别看我,我们看日出。”
塞罗用力点头,转过脸面对大海。太阳在海面上洒下的金光,除了是金币,塞罗脑袋瓜里什么形容词都想不出来。“大海,真美丽啊!”塞罗悄悄地将手往驽尔那边挪,不着痕迹地勾住驽尔的小指头,“驽尔,你知道吗?当我买下这栋房子时,每一天都在等待今天!”
“嗯。”驽尔反抓住塞罗的小手,扭头看他,“你在等待什么?”
“我的国王陛下。”塞罗将脑袋靠在驽尔肩膀上,盯着海面上起伏不定的波浪,“这样的景色,我看过整整两年呢。大海很美丽,波浪好像黄金……金子真是好看啊!我真希望比金子还要好看的你,也能够看看这好看的自然景色。”
“是的,我看见了。”驽尔回答。
“我经常幻想着,就这样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看海。”塞罗轻声喟叹,脑袋蹭了蹭驽尔的肩膀,“不过通常不是发生在这里,而是在楼上,你曾经站过的那扇窗户前。不过,五月塑日节是个例外。我更希望在这里,和你一起看海,还有日出。”
“你的一切愿望,”驽尔低声说,“都终将实现。”
“是的,一件件,都实现啦!”塞罗笑着看驽尔,“我是个幸运的家伙,不是吗?我都快要二十岁啦,才过上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五月塑日节!驽尔,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一切!我很开心!”
“好,我也很开心。不过……塞罗,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已经装傻得够多久了。”驽尔少见地挑眉看着塞罗,直到把赛罗看得满脸通红,耳朵到脖子根也被染上一大片红霞,“这围裙,你是在诱惑我吗?”
“没,没有啊!”塞罗还想要挣扎一下,让自己道歉的小心思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我……我只是不想再穿冬衣罢了!”
“还说不是?”驽尔捧住他的脸,强迫他面对自己,“有人会什么都不穿,只穿一条围裙吗?”
“那……那就……”塞罗难为情地别过目光,“算是……吧?”
【圣光术】
唯愿此生有你,不顾夜短情长,只余温存着意,共享无限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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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生子番外?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这个家伙怎么这样爱当真啊!
驽尔真的跑到巨兽大德鲁伊那里去啦!塞罗感觉有点慌。
一整个上午,塞罗都心神不宁。驽尔没有在店里,让他总感觉好像缺少了点什么。虽说驽尔提前告诉过他,要傍晚才会回来——直接回家——塞罗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一心烦,蝴蝶酒吧的老板又关店啦!顾不上那些吵吵嚷嚷的顾客,和抱怨个不停的唐娜。塞罗把店一关,在外面漫无目地晃荡了一整天。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原来,我是这样离不开他啊。”坐在运河旁边的下午茶餐厅,塞罗双手托腮,不停地叹气。
“喵喵喵……”三色小花猫跳到桌子上,热情地用身体蹭这他的手臂。塞罗挠了挠它的下巴,它立即仰着脖子,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猫咪下午茶餐厅的老板是一名半虎人——就是他在神殿花园看见的,被巨兽大德鲁伊背走的那个。塞罗听巨兽大德鲁伊唤他“小不点”。
小不点亲自为他端上一壶甜茶,一盘饼干:“亲爱的,你看上去很苦恼啊。”
“有一点。”塞罗闷闷地回答,他透过眼睫毛凝视运河的河面,“巨兽大德鲁伊,真的能够有让男人怀孕的办法吗?”
“嗯?你是说伊库勒?”小不点笑得十分自豪,“金狮公爵和长庚星的儿子诺亚,就是他的作品。”
接下来小不点再说什么,塞罗都听不见了。他现在慌得要命!无论从那个方向看来,他和驽尔之间,会怀孕的都是自己!
啊!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