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天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黑无常在大殿中央摆好了茶桌，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现如今，天宫人满，不再招收凡间俗子。”

白无常磕着茶桌上的瓜子，有些口齿不清：“不是万年前就这样了么，现在又来强调，天宫闲得发慌啊!”

“这个……”阎王一时语竭，“就你话多!”

“你也不想想现在天宫信徒凋零，天宫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没事找事。”黑无常将茶杯置在桌上，“添茶。”

牛头十分狗腿的拎着茶壶上前。

阎王有些尴尬：“这个……积口德啊你们。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黑无常眉毛一挑：“天宫要搞事情？”

“哎对了，不是不是……什么搞事情!”阎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呸，我这嘴!不是啊，天宫下来条令说，天宫为万世表率，办公效率应当居天上人间之首。但近年，排名多有下滑。今特令，凡是在职而不谋其业者，通通送去轮回历劫，正好配合凡间解决人口老年化问题。”

“自己作，每年要搞个什么排名，自己来膈应自己。”黑无常小抿了口茶。

“就是!不就是投胎!反正我手下的人多了，搞得我也挺清闲，就是孟婆的厨艺……啧啧，不敢恭维，一碗孟婆水，我怕是要吐上半月。那孟婆水配着，轮回要受的散骨打，整得那些个刚刚出世的孩子动不动就哭闹个不停。”白无常从桌上跳下来，拍拍袍子打算走人，“但是，一碗一顿散骨打我还是受得了的。我积极配合上级工作啊。”

阎王突然笑了，嘴角的弧度，配合着灯光显得邪魅。

黑无常拉住白无常：“看阎王大爷的笑，我觉着有鬼。”

“这是地狱，没鬼才怪好吧。”

“你们可知道天宫的太白星君。”阎王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案台。

“那老头咋了？”白无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马面在一旁，打开文案，高声：“今太白仙人，鞠躬尽瘁为天宫，自请重入轮回，再修金身，他日归位安世间太平。现，有轮回者，太白，因世间之人不喜生子，堕胎者颇多，第五十二次轮回未果。念太白为天宫劳苦功高者，再许第五十三次饮孟婆水。”

“你……你说啥……”白无常咽了咽口水，“五十二次未果!五十二碗孟婆水!要死人的!”

阎王眼皮一垂，轻轻笑着：“爱卿刚刚说什么来着？要去轮回？孤……”

“不是不是，我就……我没说!我说了什么啊说!我和黑无常今晚就勾魂去!”白无常拉起黑无常，拱手，“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