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哥会努力到最后一刻，相信奇迹的。

毕竟他那么甜。

真正的为人民着想，不愿让无辜的受害者失望。

午饭后，杨恬来了电话。

隔着电子设备，警官的声音疲惫：

“我找出了几个可能的嫌疑人……江清，你方便过来一趟，试试能不能确定凶手吗？”

是的，这是打给江清的电话。

“没问题，稍等。”

“怎么说？”见江清挂断电话，聂浪迫不及待问。

“杨恬找到了线索，让我们去市局一趟。”

“现在去坐车的话……”

他们现在可是在明元嘉的老家，不在锦华市啊。

“跟我来。”

江清带着聂浪来到路边遮挡视线的角落，不见什么动作，下一秒，两人腾空而起。

“？？？”

“！！！”

聂浪和明元嘉受到了惊吓。

四周是云雾缭绕，阳光离得前所未有的近，风呼呼地自身体两边刮过，两人一鬼犹如海面上的轮船，划开“海水”向前行去……

不是，这太超纲了吧？！

聂浪虽然早就猜到江清恐怕很牛逼，可牛逼到这种程度……

告诉我除了喊666还能做什么。

今年份的膝盖都给你好吗。

聂浪忍不住往下看，却因飞行太快，跟不上景物倒退的速度，无奈作罢。

肯定有结界，要不他不会这么适应高空。

聂浪勉强恢复一些思考能力，晃了晃养魂珠：“明元嘉？”

明元嘉精疲力尽的声音传来：“别晃，我恐高。”

“……”

聂浪沉默半晌，道，“你以前不恐高的。”是鬼体的影响？

“我以前也没到这么高过……”

“……”

竟无言以对。

*

锦华市公安局。

杨恬站在市局门口不远处，理了理衬衫的领子，嘀咕道：“‘稍等’是多久啊，电话挂太快了吧？”

话音刚落，江清等人便刷新在他眼前。

真的是刷新啊。

跟网游里的野图BOSS似的，你好好站着看风景，没有一点点防备，就忽然出现在你眼前。

“……”

杨恬慢慢放开搭在警棍上的手，忍不住道：“你们怎么来的？”

聂浪一脸同情地看着他，没有炫耀的心思，“飞过来的。”

“飞？”

“对，腾云驾雾的那种飞。”

“……”内心刷过N个卧槽，杨恬默默感谢自己被以往或残忍或奇葩的案子锻炼出的心理素质，维持住处变不惊的表情，说回正事，“跟我来。”

带着几人进入办公室，杨恬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边调出资料，边叙述起自己的思路来。

“这些就是嫌疑人？”

江清有几分好奇地前倾身体，看着屏幕显示的信息。

都是生活照雍容华贵的妇人，连证件照也不错的样子。

“嗯。”杨恬看着在室内现形出来的明元嘉，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明元嘉摇摇头。

那时候，他还太小。

且被父母紧紧护着。

连真正的凶手被换了都不知道。

结果，在这么多年后，那个杀死他父母的人，不但没有忏悔，还记得斩草除根？

内心翻滚着种种情绪，激烈如沸腾的岩浆，明元嘉的鬼体逐渐转化，原本无色透明的魂魄，迅速染上一丝灰黑——凝固的，经年的血那般的灰黑，不断蔓延。

这是等同于灭门的仇恨。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仇恨面前保持冷静吧？

江清似赞叹似惋惜地看着这一幕，双眸闪动，带着初生婴儿般的好奇和探究。

灰黑染遍整个鬼体，褪去深重的色彩，变成血一般的红……那是鲜血的，刚从大动脉里流出的血才会有的色泽。

红衣厉鬼。

含冤死去，又有养魂珠和神明的灵力相助，被莫大的怨恨激发，而转化的红衣厉鬼。

特殊之处在于，它的眼眸依旧清明，没有被复仇主宰。

不，该用“他”了。

他已不是最普通的魂魄，不再随波逐流，多少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很不错。”

江清的声音，在明元嘉耳畔响起，“放心，在他们眼里，你没有变。”

杨恬和聂浪听不到这对话，也看不到自己真正的样子？

感受到鬼体里增加的力量，看到血染的衣裤，明元嘉对自身的情况多少有些猜测，此时不禁道：“谢谢。麻烦问一下，我现在是……”

“红衣厉鬼。”

江清含笑道：“你有了驻留在阳世的力量，那么，要留下吗？”

要留下吗？

明元嘉欲言又止。

江清欣赏地打量着他，好似在打量一件艺术品，温声道：“好好想想，不必急着给我答案。”

咦？

聂浪在资料里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这是……钱彬的妈妈……”

而钱彬最近不知为何沾染了阴气，让体质变得适宜鬼魂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