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脑袋,真林怀不知道去哪了,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不明白情况就惨兮兮地接了锅,好像这个人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林怀拿出从灵堂带回来的丝锦,下了床,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上边的文字。
叹了口气,还是鬼画符!看不懂,贼气!
不自觉地来回踱步,心情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了。
丝锦被捏得有些发湿,他撇了撇嘴,又把它重新揣如怀中,坐回床上。
一拍脑袋,不如把丝锦上的字拆开,找个人教他写字,再分开来问。
林怀喜极,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人不能太聪明,也不能跟真林怀有关系,姬年那样的就不行了,万一上面有什么人的名字,即便拆开肯定也能认得出。
一时之间找不出这样的人。
林怀又有些恼,把自己扔在床上,肩膀一硌,不用说,正是床尾的玉佩。
抓起玉佩,又想起刚才的梦了,皱起眉,嫌弃地把玉佩胡乱塞在了床缝中,掉了个个儿睡到床头去,一腿夹住被褥,稍微有了点充实感。
罢了罢了,重要的是找着盖聂的传人,其他的事情顺应天命吧。
伸了个懒腰,被褥软绵绵的,好像能让他暂时忘却烦恼。
再醒来就是日上三竿,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小主君。”向左洪亮的声音从门外边传来。
林怀还有点儿迷糊,哑哑地哼了一声。
“小主君早些起来吧,主君要您今日起去信陵君府上学剑。”
学什么剑,哼了一声,没了下文。
向左推开门,见他衣衫大敞,四仰八叉地横在床上,褥子垂了一半在地上,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走到跟前,轻声道:“小主君?”
无人应答。
忽然林怀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肚子又被顶地难受,睁开眼,大喊道,“哎呦,向左,你怎么老抗我啊!快放我下来!”
向左嘿嘿一笑,把他放了下来,看着他揉肚子,笑道,“小主君现在不困了吧?”
真是谁都能骑到他头上来!
“不困了不困了,你出去吧,我自个儿上个药。”他正色咳了两下,要去桌上取药。
向左先一步拿了药,不由他分说便给他上药。
“都是大男人,又不是老娘们,小主君莫要害羞。”
向左力气大得他有些受不住,疼得龇牙咧嘴的,听了他的话,又不好喊疼,真是憋屈!
收拾好就跟向左去信陵君府。
街两边的铺子鳞次栉比,有茶楼、酒肆、药铺、看命算相等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街上还有做生意的商贾、叫卖的小贩、骑马的官吏、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酒楼中肆意的世家子弟,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络绎不绝。
东张西望,百无聊赖,林怀对这信陵君倒是有些好奇,好歹也是战国四公子,比那连史册上都没什么记载的龙阳君历史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心血来潮,想考考向左,于是道,“向左啊,你知道那信陵君为什么那么出名吗?”
向左眉目一蹙,随口道,“他不过是个靠女人的小人罢了,有什么好名声,外人不知,小主君你还能忘了?”
林怀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估摸着其中还有玄机,讪笑道,“我这不是前些日子失忆忘了些事情嘛,你同我讲讲呗。”
向左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们,小声道,“当年魏无忌答应如姬,偷盗兵符便帮她寻那杀父仇人,可偷到兵符救了赵国后却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这还不算小人吗?”
林怀听得一愣一愣的,历史肯定是有美化,只是没想到信陵君是这样的人,唏嘘不已,不过对这如姬印象模糊,好像是个魏王的宠妃。
“如姬是谁呀?”
向左侧目怪异地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的脸戳出个窟窿来,“你连你娘都忘了吗?”
“我娘?”林怀大惊。
向左神色怪异地点了点头,看二傻子似的看他。
窃符救赵的关键人物!竟然是他的娘!
林怀感觉自己给五雷轰顶一般,雷得里外都焦透了。
向左见他不走了,转身停下来等他。
林怀颤颤巍巍道,“那我爹是谁啊?”
向左继续走了几步,开口道,“林家季子罢了。”
向左语气有些不屑,“当年如姬被魏王赐死时,他自己在房中自尽了,一个长得好看点儿的懦夫而已。”叹了口气,“迷住了如姬,却连个襁褓中的孩子都不能保住。”
林怀怔了怔,也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那如姬不是魏王的妃子吗?”
“妃子?打入冷宫的算什么妃子,过得连畜生都不如的日子。”向左顿了顿,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又轻声道,“她早些年有恩于主君,主君向大王求情,大王才肯放她出宫带发清修。”
林怀悬着的一颗心落在肚子里了,好在他不是魏王的崽,如姬也和信陵君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感纠葛。
如姬倒也是个奇女子,不过他这身世实在有点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