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刚刚上了好几更《无色劫》，觉得很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居然睡不着，听着雨声，打开了《十三邀》，听了一会儿许知远，然后就彻底飘远了思绪，胡思乱想地睡不着了，拿起ipad就开始打字。

许知远一直在问马东、问李诞，这个时代让我们变得低俗了么？我想起了不久前，我一个写言情而且和另外一个网站签约了的学生，来找我倾诉。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大学老师。前一阵子，我们学校请来了一个文学大师。大师的演讲题目是，痛批网络文学让年轻人变得低俗，不读经典了。说我们每天生产出的东西都是垃圾。

我这么懒，我当然是不会下了课还专程开车去听讲座的，但是那个写网文的女生去听了，回来以后非常气愤，她说，当时就恨不得脱了鞋子，拿臭鞋底砸他。

我们有一个嘴炮天团群，是我在带辩论队的时候组的，集齐了我认识的看得上的喜欢辩论的有思想的学生。于是我们开始在群里吐槽那个文学大师。我原来是汉语言文学系的，本科学的广告，研究生呢学的对外汉语，期间又在国外做老师做交换生几年。后来我们学校文学系关了，可以想见，不景气嘛，我就去了商学院了，反正一样是教广告，随波逐流呗。扯远了。

总之我想说，他们还都把我当一个文学老师，可是我实际上直到一个半月以前，我都不知道我他妈的会写文学，我只知道我喜欢看人脆皮鸭。来长佩也是那个女生介绍的，留下来是因为这里尺度宽松。她说你应该去长佩，这里是脆皮鸭文学的大本营。又扯远了。

总之，他们问我怎么看网络文学这回事。彼时我满心浓浓的商学气息，我说，有市场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获得赞誉一片。然而今晚我忽然有些伤感。

我想起了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里的论断，他说电视这种东西，天生不能用来传达严肃的思想，比如宗教，比如教育。那么网文这种东西，可以用来传达更深层次的思想么？

以前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毫无疑问的肯定。但是我现在觉得，自己恐怕是没那个能耐了，起码目前没有。我试图去表现一些思想的时候，比如在《孤脑》里一开始我想写的是反乌托邦思想，可写着写着就专注于情节和主角互撩上去了，后来发现就是个麻痹的四不像。

有一个读者给我推荐了《活着就是恶心》，我看了一下评价，好像确实挺有思想的，可是这背后的深邃，会不会被情节的恐怖，吓跑了一批读者，而让好的思想传递不出来呢？毕竟，为了点击，我们无所不用其极。

有时候想想也挺悲哀的，不脆皮鸭，你不能引流，脆皮鸭了吧，就不能被推荐。你陷在正经和荒诞的尴尬里。

12月3日，雨夜，不知所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