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曦正要出门，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噗噗——”口哨声，唇边挂上不明显的笑意：“对了陈叔……陈管家，那个苏西怎么样？”

他问的是苏西的为人。

陈管家心里难受，觉得他肯定还是在意之前的乌龙，连陈叔都不愿意叫了。又想起自己刚才也吓得够呛，叫回了少爷，估计是让他觉得生分了。

一边想着，也没耽误他回卫曦的话：“苏西虽然不够沉稳，平时话多、活泼了一点，但是心肠是好的，工作也从不偷懒。”

“知根知底吗？”

“家世清白。”

卫曦点了点头，看着陈管家瘦弱的身板儿：“陈叔，楠楠心智不完全，麻烦您多费心照看，别被某些心大的仆人欺负了就好。”

他刚才半道改口是想到顾思楠叫这老人爷爷，如果自己叫叔，就平白比他老了一辈，心里不大得劲。这会儿转念便想起自己也被小傻子叫做叔叔，这辈分无论怎样都下不去了。

“您和我父亲相交莫逆，从小看着我长大，我再混账也不会相信那小姑娘的胡言乱语。”他给今天的事下了定论。

陈管家叹了口气：“明天就开庭了吧？”

“嗯，今天把新查到的消息发给律师就行了，如果不出什么差错，她铁定是翻不了身的，您不用操心。”

“唉，造孽啊……”

卫曦不置可否，脸色没什么变化，心情却难免沉重了一些。

直到他又听到了噗噗的口哨声。

“楠楠真是难得的赤子心性。”陈管家也笑，笑完却是感叹。

“嗯，很难得，却也付出了太多代价。”卫曦意有所指。

不打算再耽搁时间，卫曦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免得打搅顾思楠学吹口哨。

大门润滑良好，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顾思楠却仿佛有所感应，在他即将踏出门的一瞬转头看过来。

“再见！叔叔再见！！”

他大声和卫曦告别，拼命挥舞着手臂，生怕卫曦看不到。

卫曦不负所望，被他吸引了目光。

一冷一热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冷的目光分享了热意，逐渐变得温暖。

“晚上见，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