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谈论昨天晚上的事儿,更不想再提我的那个部位,请你们把我的小JJ遗忘了吧,拜托了。
胖丫还在门口与我僵持,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当啷”一声。
胖丫一惊,转身就往屋里跑,跑进去前,还吼着对我说:“不许进来,门口等我!不然我揍你!!”
好吧。
没两秒钟,屋里就传来带着笑意的吼声,胖丫高兴的喊道:“哈哈哈哈,小呆小呆,快进来,你的猫在我的床上拉屎啦!哈哈哈……”
她这是有多喜欢猫在她床上拉屎啊?瞧把她笑的。
还有就是……喵好拼啊!喵没有节操的吗?
你把水杯什么的扒拉倒了不就行了吗?干嘛跑人家女孩子的床上去拉屎?这可……真是只流氓猫。
我进来时,看到胖丫床上的那个绣着粉白荷花的漂亮床单上,有好大一团的湿痕,和两陀小小的猫便便。放在床头木几上的水杯也被扒拉到地上去了,正在那滚啊滚啊滚。
行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成功掩饰了胖丫尿床这件事儿。
我连忙上前将那床单从床上拿了下来,一边道歉一边兜着那陀猫便便跑了出去。
胖丫也忽然福至心灵一般的开了窍,不再等瓜妞儿过来洗涮,而是自已拿了个大盆,不管不顾的把那尿湿的里裤和褥子全都扔进了盆里,然后吃力的拿着那个装满热水的大水壶往里面浇水。
忙完这一切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将猫便便抖落到外面的树根底下,拿着那个床单,打算回去洗。胖丫也是个没脏没净的,扯过床单,往那盆里一扔,拍拍手对我说道:“让瓜妞儿洗就行,走,咱俩吃早饭去。”
我指了指她的头发和脸。她才意识到她还未梳洗。又跺着脚骂起瓜妞儿来。
我让瓜蛋儿把我那壶热水拿来,胖丫自已兑好了水,先洗了脸,至于头发……她不会梳。
我也不会。瓜蛋儿倒是会梳,但总不能让一个小厮替小姐梳头吧,这好说不好听啊。于是我们三个一起蹲在胖丫的院里骂瓜妞儿。
一直等到早膳的梆子声都响起了,瓜妞儿都没出现。
我说:“实在不行,我去把齐斋长给你请过来吧,她肯定会梳头。”
胖丫嘟着嘴点了点头。
齐斋长匆匆赶来,一边给胖丫梳头,一边替瓜妞儿说好话:“那也是个孩子呢,估计昨天太累了,或者初来书院还没适应,起晚了也是情有可原。”
胖丫依然嘟着嘴生闷气。瓜蛋儿表示,他想回内舍看看,看看瓜妞儿到底怎么了。
我点头让他赶紧过去,别第一天上学,丫鬟就出了事,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洪喵喵在外面跑了一圈,坐在胖丫的窗子处对我道:“那蠢货跟你们一样,被人作弄了,到现在还没起床呢。”
……新来的就该死啊?干嘛老作弄新来的?
瓜妞儿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我和胖丫连早饭都吃完了。在小厨房点的两碗白粥,两笼包子,就着小菜吃的蛮香。
胖丫抬眼皮看了瓜妞儿一眼,见瓜妞儿两眼通红,便也消气了,挥挥手让瓜妞儿和瓜蛋儿快点回内舍吃饭,吃完饭也不必过来伺候了,直接上课就是了。
瓜妞儿听了这话,哪里敢走,千磕头万认错的求胖丫不要生气,又把同寝室的那五个寝友如何合伙作弄她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昨天晚上,瓜妞儿回了内舍的寝室后,找到管女寝的斋长,说明了自已的身份,由斋长给她安排住处。
她所居住的那一个寝舍,住的全是上舍学员的丫鬟们。
几个丫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臭毛病,一致排外。大晚上的不睡觉,非拉着瓜妞儿说话,瓜妞儿刚打个瞌睡,就会被人粗暴的推醒。
好不容易熬到所有人都睡了,瓜妞以为能睡安稳觉了吧……结果正相反。这五个丫头忒坏了,半夜无论谁起夜时,都要去扒啦扒啦瓜妞儿,不让瓜妞儿睡安稳。
等到早上起床时,这几个丫头又不约而同的都不去喊熟睡的瓜妞儿起床。
瓜妞儿一宿没睡好,直到早上才算无人打扰她睡眠,便睡的有些死,一直等到瓜蛋儿以为她出事了,请监管女寝的斋长进去找她,才发现她还在床上睡觉呢。
胖丫感同身受,所以二话不说的就原谅她了,又安抚了她几句,赏了瓜妞儿和瓜蛋儿一人一个装着银锞子的荷包,算是安慰。又让他们赶紧去吃饭,别耽搁了一会的课。瓜妞儿这才千恩万谢的跟着瓜蛋儿一起退下了。
打发了瓜妞儿瓜蛋儿,我和胖丫同时感叹道:“怎么无论上舍还是内舍都这么欺生呢?”
晨练时间,上舍是统一做早操。由两个教习带着做。男教习姓曲,女教习姓梅。
因我和胖丫是新来的,梅姓女教习便专门过来指导我们。
做的是一套传统五禽戏。
梅教习很负责的教,胖丫很卖力的学。我跟着梅教习的口令自然而然的做着动作,闭着眼睛感受着来自心灵深处的小震颤。
五禽戏,主要是效仿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胖丫一招一式都比划的非常认真。我则在这五禽戏中,隐隐约约的找回了零星点滴的记忆。
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片段。吃过外公的鹤顶红后,我已经大体知道了我上次来蓝星时,曾做过什么人,都做过什么事,但对细节却大多记不清了。如今能记起一些小片段,对我而言真是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我这浆糊脑子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开窍。
难过的是,那零星的记忆里,遗憾总是太多,每一世似乎都在叹息哀恸中结束。每每忆起,心中依然意难平,却又实在记不清这久久难平的心意到底是为哪般。
……
做完了早操,出了一身的臭汗,梅教习夸胖丫学的用心刻苦,嘱咐我回去后再好好教教胖丫……教教胖丫……
梅教习还对曲教习感慨:“没想到洪流小小年纪,对五禽戏却有这样深的领悟。一招一式都极到位,比咱俩做的可好上太多了,实在令我汗颜。明日起,每天早操时,就让洪流来领操吧。他做五禽戏时的力度、劲道、韵致,都把握的极好极佳……真该让书院的师生们都跟他学学。”
……我这算身为主角的惊艳亮相吗?这迟来的惊艳并没有让我产生任何兴奋或雀跃。
我很低调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心内无半点喜悦。跟受到了表扬这件事比起来,我更看重的是刚才涌入心中脑海的那些片段回忆,及那回忆中带着的浓烈悲痛感。
我搞不明白,连千刀万剐都经受过N次的我,到底还有什么能让我感受到如此彻骨的痛楚,痛到哪怕只是零星的片段,都能感受到浓浓的伤。
胖丫以为我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领着我跟教习道别后,拉着我跑回洞府去换衣服。
可能是胖人爱出汗吧,胖丫做完了早操后,混身都是汗,在上课之前,她得换身干爽的衣服。
感谢书院,光同款的院服就给每人准备了三套之多。
等胖丫重新打理干净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到书院后的第一节课。
好激动有木有,虽然我心中仍然有些不舒服。但很快,这股来自久远回忆的不舒服,就被现实中迎面而来的不舒服给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