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晏闻言一愣，瞬间泄气，掐着温岚下巴的手松了下来，将人按在身前抱着皱眉道：“人各有命，你活着是为了自己为了很多爱你疼你的亲人，而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不替她报了仇，我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她会日日夜夜的活在噩梦中，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你让我跟你走，我怎么跟你走，跟你走了，然后被她控制着伤害你甚至杀了你吗？到时候你让我如何面对我自己？我就算将自己碎尸万段也弥补不了对你已经造成的伤害。温岚，我不可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温岚急道：“你不会的，我相信你，你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做噩梦了吗？你的病情不是已经在逐渐好转了吗？”

卫晏抱着温岚闭眼仰头叹气：“并没有，温岚，她就住在我的身体里，我现在跟你在一起能平和冷静，是因为我小心翼翼的在地狱夹缝中沐浴一缕阳光，虽然看起来卑微又可笑，她会嘲笑我愚不可及，却不会因此逼我责怪我，让我伤害你。可我若是因为你试图从地狱中爬出去，她会将我逼成厉鬼，伤害你杀了你，将我拉入更深更恐怖的地狱。”

温岚闻言愣住了，卫晏这其实不是什么头疾，这是他曾经在什么书上看到过的双重人格吧？就是人在遭受某种巨大的打击不愿接受现实，从而分裂出来另外一种人格，只是多数这种病症的人两种人格是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的。而卫晏却因为某些原因，却让这两种人格共存了互相知晓对方的存在，互相作为旁观者，所以卫晏才总会头疼，因为两种人格会经常在他体内打架争夺某件事情的决策控制权。

想明白这一点，温岚本来还想拿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去死吓唬吓唬卫晏的话，顿时咽回了肚子里。卫晏这种情况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就算他现在因为他的威胁同意了，只要不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副人格就会一直存在。

温岚从惊愕中回神，就看到卫晏在拼命揉他的太阳穴，知道可能是刚才那些话刺激到了他，忙伸手过去帮着揉，一边揉着一边急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让他跟我走了，帮你报仇，你安静点，不要捣乱。”

卫晏闻言一愣，头疼的趋势倒是真的瞬间缓解了下来，皱眉抬头看向气呼呼的温岚：“你刚才是在跟她说话，你相信我说的话？相信我体内还住了另外一个人？”

温岚不明所以的点头：“相信啊，为什么不信？”别说他知道卫晏这只是人格分裂症，就算不知道，他也没什么不能相信吧，他都穿书里来了，还不能让这个世界有个鬼存在了？

卫晏皱眉看了温岚一会儿苦笑道：“我跟很多人说过，亲信太医大夫，没有人相信我，他们只是觉得我有病。我没想到我一说你竟然就信了。不过也是，你行为举止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嘴里还经常絮絮叨叨的冒出些正常人听不懂的鸟语来，问你还解释的振振有词，挺像那么回事儿，你不去造书才屈才了。”

温岚：.......

什么叫鸟语？我那是有名字有出处的正常中国话，你们家作者没写没设定，那是你们家作者词穷没文化，才造就了你们这么一群土包子。人格分裂症都特么的当头疾，这玩意儿光吃药能好？开特么的国际玩笑。虽然爸爸也不知道怎么治疗吧，但光吃药肯定不行。

“好了，既然你明白，那就乖一点，不要给我添麻烦。”

卫晏自认为已经跟温岚说清楚了，抱着温岚亲了亲，如是温声道。

温岚想都没想的回道：“不行！”

卫晏当即皱眉：“你！”

温岚反应过来忙干笑两声哄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啊？那卫渊是皇帝，他让我跟在卫瑾身边多跟卫瑾亲近，我不听就是抗旨，是要杀头的。不如我们这样，你报你的仇，我干我的活儿，咱们互不干涉，你看怎么样？”

卫晏被他的天真气笑了，皱眉问道：“那他要让你对付我呢？你怎么办？他要利用你对付我，我又该怎么办？你说的倒是挺简单。”

温岚当即道：“就挺简单的啊，他让我对付你，那我就对付你呗，反正你那么聪明，我这么笨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对付你一下也没什么。那他要利用我对付你，你就想办法对付他，总之不要对付我，你那么聪明，我这么笨，你一对付我，我肯定死翘翘了。”

卫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