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是什么样子的?”
“是块白玉的,上面雕了竹子,玉是好玉,不过上面的竹纹不是很精巧,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却看红莺两道柳眉皱在一起,“我在不济,也不要你当了重要物件来赎我。”
少年俊郎的面容上满是不在乎,“我从前从未见过这样东西,那就说明它不重要。”
红莺叹了口气,“那一定是你哥给你保管起来了。”一听见他哥阮青,他就又不耐烦了。红莺只好撇开他,问:“那你说,你觉得什么对你是重要的”
这个问题似把他难住了,不过他也就一怔,又笑着说:“反正人比较重要。”
红莺不再多说别的,照了一下镜子,理了理发髻,问:“是陈记当铺吗?”
白逸霄点了一下头,不过立刻反应过来,拉住她,“你别去了。”
红莺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在这儿坐着!”
见她生气,白逸霄不敢说话,乖乖坐在凳子上。红莺想了想,将他解下来的大氅一并拿走了,说道:“我会让香兰看住你。”
白逸霄无奈,躺在一边的小榻上,闭着眼睛眯了会儿。
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两位公子正慢慢走着,两三个侍从跟在身后,牵着马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主子。
两人中稍微年长的开口:“此次进京述职,能够在家住好一段时间了,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也不知家里怎么样?”
“大哥放心,父亲身体很好,二哥也很好,家里没有出什么乱子。”声音清冷,回答得简单明了。
年长的又问:“那你书读的如何了?”
年少的答“该读的都读了。”
沉默了一会儿,年长的说:“表妹魏成妙怎么样?今年还将她接来过年嘛?”
年少的答:“应该挺好,父亲没说。”
两人无话,幸亏有周围贩夫走卒的吆喝声不至于特别尴尬。
“哎,你总是这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略微年少的公子微微低下了头,表示受教,却也没有辩解。
两人一块走着,年长的忽然停下来,指着一处,说:“润山,你觉不觉得那件衣服很像我送你的那件大氅啊?”
魏成均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穿着那件衣服的人,当下脸色发青。平夷也看见了,急忙凑在他身旁,低声的说,“的确是那件衣服,但是属下的确亲手将他送给了白公子。”
魏成均当下开口,对他大哥说:“只是相似而已,可能有人看着款式好,就拿去做了。”魏成圾收回视线,点点头,也不多问。
而落后一步的魏成均看着那名行色匆匆的貌美女子,脸色阴沉得像冬日里的乌云,那股冷意风雪都抵不上。
那玉佩自然是换不回来了,谁家当铺会将收进来的东西按原价放出去?红莺苦求无果,又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白逸霄知道之后,安慰她,反正都已经如此了,就赶快用这些银子赎身吧。
两人正商量这事儿呢,有人敲了敲门,是倚红院的老鸨,她敲着门,比平常更加客气,“白公子,有人找。”
白逸霄开门出去,就在门口看见平夷。他身上特有的魏家儒雅之气与烟柳酒色的靡靡之音格格不入,让人略觉稀奇。
这平夷总有办法在各种地方找到他,白逸霄笑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寻我?”
却不想,向来温和有礼的平夷此时有些焦灼,他说:“公子请速速到魏府吧,我家少爷正急着找你呢!”
“找我?不是昨天刚去过吗?”白逸霄奇怪道。
平夷看了一眼摆在房间里面的大氅,也不说明原因,只道:“我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公子找你应是有急事。”
白逸霄自然察觉了他看的那一眼,他旁边的老鸨见他不动,讨好的附和道:“既然是魏公子找,那你就快去吧。”那神情颇像要自己楼里的女儿去接客一样。
他回去将大氅穿好,红莺在一旁问:“你去哪儿啊?谁找你?有什么事啊?”
白逸霄安抚她,说:“别担心,是魏公子找我。”
红莺一怔,“是……魏成均?”
白逸霄这时想起坊间的流言蜚语,立马解释道:“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的!不是他什么男宠!”
看他难得如少年人一样急躁的样子,红莺扑哧笑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这是平夷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又喊了他一句,“还请公子快一点。”
红莺给他整理了衣衫,说道:“你赶紧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