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说什么,周暮宇立马就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太子殿下,查案!”黎泽逸微皱了皱眉,“不叫太子殿下。”周暮宇抬头看到了黎泽逸清澈的琥珀色眸子,还有微微皱起的眉头,虽是皱眉,但脸上的英俊依旧不减。周暮宇愣了愣,点了点头。黎泽逸这才把目光移了回去。
周暮宇看着他笑了笑,道:“泽逸,你快吃啊!”说着他低头咬了一口自己的糖葫芦,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微微勾起了唇角,眸如星光,耀眼无比。
周府,周暮宇拉着黎泽逸进了堂屋,正在看书的周渊正要问又跑到哪去玩了,一抬头看到了黎泽逸,慌忙起身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黎泽逸伸手把周渊抚了起来道:“周伯父,您是长辈,以后不用向我行礼了。”周渊连忙点头,道:“多谢太子殿下!”
黎泽逸皱了皱眉,又欲开口。周暮宇拉着了他往后院走去,边走边说道:“爹!麻烦你上朝的时候告诉泽逸他爹,泽逸先住咱们家!”
周渊立在堂主,叹了口气。
“暮宇。”黎泽逸被周暮宇拉进了他的卧房里。周暮宇按着黎泽逸坐在了桌前,道:“泽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爹不是我,他改不了。”黎泽逸只好点了点头:“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周暮宇坐在了他的旁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竹笛玩弄着,道:“今晚我和千渺稀去肖府打探一下,我有把握找到肖老头那家伙的罪证!”
“周逸?”黎泽逸忽然道,周暮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吗!哎!泽逸,你会吹笛子吗?千渺稀送给我的笛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吹。”
周暮宇转移了话题,把笛子递到了黎泽逸的面前,黎泽逸接过竹笛,打量了一下,这竹笛的材质很特殊,吹出来的声音比平常的还要清脆些,笛身上刻着‘阿尘’两个字,这样的笛子,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黎泽逸把笛子送到唇边,轻轻吹奏,笛音袅袅,悠远绵长,有清脆悦耳。周暮宇静静的听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轻靠在了黎泽逸的肩膀上。
笛声悠扬,在屋子里响奏了许久。周渊闻笛而来,看到周暮宇靠在黎泽逸的身上,这个时候的他是从未有过的安静。周渊笑了笑,转身而去。
黎泽逸吹奏了许久,转头一看,周暮宇仍靠在他的身上,睡的很安静。黎泽逸眸中透出怜惜,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周暮宇放在了床榻上。
“睡吧。”黎泽逸轻声道,帮周暮宇盖好了褥子,静坐在旁边望着周暮宇的睡颜,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月色朦胧,一轮弯月挂在空中,周围繁星点点,似在诉说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月夜静谧,一袭白衣立于窗前,仰望着窗外宁静的月夜。阵阵清爽的秋风徐徐吹来,他落在肩上的一缕青丝袅袅扬扬,此景胜之千山万水。
床榻上,一双星眸缓缓的睁开,望着立在窗前的人儿,眸中闪耀着粼粼波光。床边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了,微微转头,双目对视。
周暮宇扬起一个微笑,道:“现在几时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黎泽逸走过来坐在了榻边,道:“行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看的入迷,便没有叫。”周暮宇道,坐了起来。黎泽逸帮他整理床榻,道:“戌时。”
周暮宇从榻上站了起来,看着黎泽逸的一番动作,笑道:“泽逸也会做这些事啊!”太子寝宫自然都是由宫人们打扫的,但黎泽逸不到喜欢身边围着许多人,人多嘈杂,还会多事。他的东西一般都是李公公整理或者他亲自动手。
黎泽逸却答非所问:“你晚上小心。”周暮宇笑了起来,猛地从身后抱住了黎泽逸,道:“别人都畏惧太子,我就不怕,我说,泽逸,我这次要是做好了,你有什么奖励吗?”
黎泽逸被他抱着,稍愣了愣,转过身来,周暮宇仍攀在他的肩膀上,期待的看着他。“你……想要什么?”黎泽逸问道。周暮宇转身靠在他的身上,思索了起来。
“我要你给我烤鱼,好多好多鱼,去宫外,免得又要失火。”周暮宇伸手揽住了黎泽逸的肩膀。失火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但周暮宇一直记得,黎泽逸还因此替他跪了三天。
“好。”黎泽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周暮宇笑了起来,按着黎泽逸坐在了床榻上,道:“那你就乖乖的坐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黎泽逸抬头看他,哞中带着担心道:“你小心。”
周暮宇望着他的唇,很想深深的吻上去,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你还不相信吗?”说着,他拍了拍黎泽逸,转身向外走去,再这样看下去,他就控制不住了。
黎泽逸静看着周暮宇的背影,渐行渐远。
楼下,周渊正在处理属下交上来的公务,茜莘坐在旁边陪着他。周暮宇走进去看了一眼喊道:“爹娘!我出去一趟!”
“不吃饭了吗?太子呢?”茜莘问道。
“泽逸在我房里,给他做上饭就好了,我不吃了。”周暮宇说着,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
周渊少有的没有数落周暮宇,转头对茜莘道:“我上去看看太子。”茜莘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了他桌上的一份文书看了起来。以前周渊处理事务,茜莘都会给他提建议,也许是夫妻心有灵犀,两个人的想法往往一拍即合。
黎泽逸坐在周暮宇的桌前,翻看着他的书,。周暮宇人不正经,书倒是很正经,四书五经,还有各种各样的史书典籍。黎泽逸看的认真,卧房里只听得到他的翻书声。
片刻,敲门声传来,黎泽逸抬头一看,是周渊,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道:“伯父请进。”周渊走了进来,犹豫着要不要行礼,黎泽逸就扶住了他道:“您是长辈,坐吧。”
周渊只好坐在了桌旁,黎泽逸坐在他的对面。
“太子这次出宫可有什么大事吗?”周渊给黎泽逸倒了杯茶,问道。黎泽逸把茶杯递到了周渊的面前,道:“查肖成岳的罪证,肖为犯了罪。”
周渊点了点头,“肖成岳这个人傲慢无礼,我曾多次怀疑他私吞国库,滥用职权,但一直没有证据,我也没办法,皇上也很忧虑。”
“暮宇去了肖府。”黎泽逸道。周渊有些担忧,道:“肖府戒备森严,暮宇那么冒失,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黎泽逸摇了摇头,道:“暮宇可以的。”周暮宇这个人很少正经,但正经起来却无人能及。
周渊叹了口气,道:“太子不如下楼用膳吧。”“伯父,您和伯母先用吧,我等暮宇回来。”黎泽逸道。周渊只好点了点头,忽又说道:“听说太子很喜欢下棋,再过几日便是弈棋大赛,叫暮宇陪你一同去吧。”
“多谢伯父,不知伯父可有兴趣陪我下一局?”黎泽逸微微颔首问道。周渊笑了起来,道:“我也正有此意。”说着他站起身,对黎泽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个人一同朝书房走去。
茜莘仍坐在书房里看着文书,看到黎泽逸走了进来连忙站了起来。黎泽逸颔首道:“伯母,我与伯父下棋,您不必多礼。”茜莘这才坐了回去。
周渊摆好棋盘,棋局开战,棋声丁丁。黎泽逸唇畔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周渊虽没有把他当成小辈,但至少也平等对待了。
书房中安静和谐,棋局对峙也显得没那么多敌对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