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雀莞尔靠过去,抚摸着他大腿,阮元想躲开,肩膀却被吴窃固定住。眼看纤纤素手就要游至□□,阮元尴尬夹紧双腿,阻止:“别这样。”
舒雀贴住他脸颊,问:“说嘛,怎么偷渡的?说了对你绝无坏处。否则就要受点皮肉苦了。”
“呵呵……你先走开,我对烟味过敏。”阮元动动鼻子,似乎痒得很。
不识抬举的男人!舒雀又羞又气将他推开。
阮元得救似吸一口新鲜空气,挣扎许久终于决定坦白:“算了,反正也是无效信息,告诉你们就当恐怖故事听。”
“灵机压缩空间根本不存在。”他缓缓道出一个惊人的答案。
众人惊讶,齐忌:“怎么说?”
“灵机通过读取贡献卡,给予贡献值,其实并不是实时的数据。从来没有明确的标准规定哪一项服务值多少贡献值,所以也无从考究这整套系统是否有效,是否及时更新。”
一直沉默的管陇开口:“及时更新?”
“对。其实灵机里面的压缩空间早就关闭了,剩下的都是陈旧的数据,它们不过每天调取不同的数据,重复地记录、播报而已。”
“不对。”管陇反驳:“虽然普通人的卡是不记名的,但是代理会的卡是个人的,记录和播报也是明确到个人的。”
阮元缓缓抬眼:“你就没想过,代理会的记录是人为的吗?整个代理会只有一两百人,伪造记录太简单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调查队里的人不禁心头一凉,纷纷各自猜测阮元话的可信度,以及若真有人动手脚,谁最有可能接触到第一手资料。
其中,齐忌与莫问的脸色更铁青,二人似乎想得比其他人更远。
吴窃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压缩空间被关闭了?”
“我试验了十六人呐!”阮元自信道:“每个时空在宇宙中都是有坐标的。我虽然不知道十区的坐标在哪里,但是任意绑定其他坐标,在……在灵机空间旁制造一个扭曲的空间,二者作用,是可以离开九区的。结果呢?”
他惨然一笑,所有答案尽在这声无奈中。
结果自然是十六人哪里也去不了,全部被灵机吐回来,因为灵机内的空间是关闭的,根本没有出路。
所有人中只有戚传曦面色平静,似乎能否离开九中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区别,他站过来,问:“我们猜你到最后可能快成功了,所以才不惜一切混入活鱼馆来争取时间。既然知道空间关闭,何必在意时间长短?”
“因为其中一个试验给了我错觉,让我以为有一线希望。当时灵机并没有及时吐出尸体,而是吐出了另外的东西,我便以为那是其他坐标传输过来的,结果研究了半天才发现,那是曾经偷渡灵机空间的残体,只是经过许多年压缩,成为一块化石。”
吴窃惊奇:“也就是说,有人以前也偷渡过,失败了。”
转念一想,这也不奇怪,既然有人知道灵机空间能偷渡,便一定会有人不惜代价铤而走险。
如今一切谜底解开,众人心头反而更加沉重。
此时詹星河意外出声,“如果世上还有所爱的人,你怎么忍心抛下她们自寻短见?”
他问时周身冷冽肃穆,吴窃似乎又见到生前那个“雨过山林”的巨星。
“是我心智不坚,没能扛住病魔的折磨。”阮元眼底尽露悔恨。
如果能重来,这里的人到底会怎么选?吴窃默默看向他们,升起疑虑。
沉默是唯一的回答,也是唯一的慰藉。没有人再想给出看法。
齐忌拉起阮元,嘱咐:“阮医生,灵机空间关闭的事请务必保密。”
齐忌气势迫人,阮元只好微微点头。哪知这个说一不二的男人又丢出一个诱饵:“按照代理会规定,你必须流放第十区。不过……”
他回头目光如灼巡视众人,示意接下去的话十分严肃,而后压低声音,说:“你是个聪明人,流放十区的路上能不能如愿以偿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了。”
流放意味着空间转移,意味着跳出九中的桎梏,意味着有机会去往其他区域。宇宙浩瀚,时空流转,一切皆有可能。只是因果报应,杀人偿命,该报依然要报。
“不该报的,就不要报。”齐忌将腿翘在桌上,叮嘱要去档案处报告失踪案一事的吴窃,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相信这个新人应当有把握。
这次吴窃没有异议,甩甩手中的结案材料,轻快地出门去。档案处的骆寅礼,之前没看仔细,如今他倒挺有兴趣再去会见会见这位甘居人后的老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