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村总计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大雪覆盖了一整个村落,家家户户闭门关窗,窝在屋里过冬,路上有个别认出苏陌的,碍于骆疆北生人勿进的气场,也没敢询问靠近,苏陌是看破了红尘,地上看见金条都没兴趣多看一眼。
小木屋依然还在原地,破败,院门也歪歪斜斜的只用个木愣子插着。
骆疆北蹙眉,拉住心不在焉就要往里面走的苏陌,“这里不能住了,另找个住处。”
他其实想带着她回镇上,她身体还没好全,这里太荒凉糟糕了。
还没进去就听见老母鸡咯咯咯的叫声,大雪天的寒气都阻挡不住那种现实的气味,骆疆北蹙眉,谁敢用苏家的房子养牲畜,真是胆大包天了。
苏陌闻到了,不过没什么所谓,不用想知道是苏沫二叔二婶家干的,当初走之前她使了点手段,把被二叔二婶家吞了的田地弄回来了,以苏家二叔二婶那泼辣劲,不乘着她走了占便宜,倒是不正常了。
不过养就养罢。
无所谓了。
苏陌挣开骆疆北的手臂,耷拉着眼皮道,“你走罢,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人进去惊动了里面的牲畜,鸡鸭鹅应有尽有,旁边树上还拴着一直黄狗,鸡鸣犬吠的,骆疆北挥手,掌上用了内劲,四下都安静了,那狗受了惊吓,汪汪对着两人弱叫了两声,一眨眼也窜没影了。
骆疆北并不想这个时候和苏陌起争执,就只能这么跟在她身后,踩着一地散落的干草往里走,上台阶她长长的风袍扫在地上,骆疆北见她浑然不在意,只好用内力帮她托着,不知道为何,他总觉苏陌每一步都走得虔诚、郑重沉闷。
骆疆北心里闷痛,为这样糟糕的几乎不能遮风避雨的屋子,他曾经让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那张炕还在那,苏陌快走了两步,几乎要秉着呼吸了。
骆疆北就这么看着妻子彷如看不见那些脏污一样,上了那土堆就仰面躺了下来,双手交叠在身边,郑重地闭上了眼睛。
她献祭一样认真严肃的神色让骆疆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能感觉她很难过,绝望。
没有奇迹发生。
苏陌即觉得绝望透顶,又有种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的心如死灰,好吧好吧,她那么那么的想回去,一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二是为了爸妈外公外婆,现在自己也还活着了又是自己的身体,爸妈也有了着落她不用担心,不是一切都很好么?并不损失什么,还年轻了很多岁……
骆疆北走上前,声音又涩又哑,“阿陌,这里脏,不要躺在这里……”
苏陌喉咙动了动,看向站在炕边的骆疆北,胸膛起伏的剧烈,控制不住的泪如泉涌,又不想被人看见,喉咙动了动翻了个身往里面躺着了,开口鼻音浓重,“你走罢,求你了,我要在这里睡一觉………”
她话音里都是哭腔,这一路来,她刁钻归刁钻,却从没有现在这样,哭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骆疆北咬牙忍者心里刀搅一样的心痛,先强行把她抱起来,脱了风袍给她垫着,撕了布条给她擦掉脸上的脏污,外袍给她裹起来,这才起身出去,吩咐明一明三去准备些寻常用品,自己去隔壁找了些工具,先把漏风的地方补起来,用扫帚收拾屋子。
她想在这住,便在这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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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提不起劲,今天更这点。
男主:云秉天,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