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阳气很足,也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绝对不能碰!
闻一下也不行……
被那人盯着,似乎不得到一个答复就不会罢休,从雪只能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谢总。”
谢云琛看她那副样子,恍然生出了一种自己正在欺负她的错觉,心头有些不爽,伸手将领结拉的更大了,松松垮垮地吊在脖子上,没个正形,“天色不早了,恐怕公交车也没了,你一个小姑娘回家不安全,你住哪?我送你吧!”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愣了。
从来都怕这些女人黏上来,恨不得跟人家划开一道银河的距离,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女人看上去实在太可怜,还是说……因为她对自己没有半分狎昵的痴狂?
谢云琛自己也搞不懂,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也无所谓多费那么点油,正准备抬步朝她走去,就看到这女人,从刚才起一直雾气蒙蒙的眼,眨了一瞬,两滴晶莹的泪珠直接滚了下来。
划过粉颊和尖细的下巴,砸在地上,也砸在了他心里。
“不……不用了谢总,我乘的车还有一班,谢谢您的好意。”从雪说话都不利索了,含着浓重鼻音的软濡小调说完这么句,迈开步子低头朝终于空出来的大门冲了过去,速度快到谢云琛都没有反应过来。
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身后没人追来,从雪才松了口气,她感觉脸颊有些凉,抬手摸了摸,摸到了些许透明的水渍,沉默了。
这个男人,果然好可怕,以后一定要远离远离再远离!
辞职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月工资还没发,等拿到钱就跑吧?
等谢云琛回头,已经没了人影,整个大堂漆黑一片,只有这处灯还亮着,高跟鞋的声音慢慢轻了下去,留他一个人傻愣愣地站着,空寂得可怕。
“……!”
过了足足两分钟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八百年难得发一次的善心,就这么……这么被践踏了?还把人吓哭了?
到底谁欺负谁啊?!
“从……从雪是吧?真是好极了!”谢云琛双眼几乎快要喷火了,埋头又用冷水冲了把脸,才稍微冷静下来,被怒火烧断的理智重新连接,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有些红,看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吓人。
那个女人惊恐的眼重新回到他脑海里,让他茫然又不解,他自认为,从没对女人动过手,也有几分绅士风度,甚至以前跟她没有任何接触,怎么就把人吓成了这样?
还是说……她其实是在欲擒故纵?
谢云琛越想越有可能,他讨厌过分主动的女人早已传开,才会有后来的许菀琪,说不定,这个从雪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呢?
这么一想,谢云琛浑身都舒畅了许多,随手将那条领带彻底扯开拎在手里,掏出手机给沈君涵去了个电话,“把那个从雪的资料,给我搞一份。”
“从雪?哪个从雪?哎呦我的爷,你还不回家啊?夫人都等急了。”
“知道了,马上回来,啰嗦!”挂了电话,心情舒畅了不少,可是一想到回家要经历什么,脸又垮了下来,为什么一个那么温婉的江南美人,会是个话痨啊?!
不过说到江南美人,从雪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旋,那音调,听起来跟他母亲也有几分相似,软软的,却不过分嗲。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那个女人,谢云琛收敛了情绪,壮士断腕般走了出去,准备回去接受荼毒。
第二天从雪的所有资料都被送到了他的桌子上,只是这履历,干净得过分了。
“B大中文系,之前没有任何实习经历,她这是怎么进来的?”谢云琛随意翻了翻,微微蹙起了眉头。
海晏虽然只是谢氏底下的一间子公司,但声望也不低,寻常人等想要进来,都得费些功夫,怎么会要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和相关经历的人?
“可能是被人捞进来的吧?没什么奇怪的,之前你还没来,这种事情不少,现在倒没必要去翻那个旧账了。”沈君涵靠在桌子边上,默默为这个小姑娘点蜡。
安安静静也就算了,被他们这位主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是要翻旧账,她不是没有任何亲人了么?算了,跟你说不通,你去让她,再给我倒杯咖啡来。”
看到上面亲人一栏完全的空白,谢云琛突然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堵得慌,唯一的发泄途径,似乎就是把人叫过来,看一眼。
至于看了以后呢?
他也想不明白。
“大少爷哎,你这叫以权谋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