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今天卢董要我来接你们。”方继渊看着卢义泽和卢卓林,赶忙掐断了烟,帮他开车门。孟与玘恰好骑着单车也经过了这里,看见了方继渊,停了下来,喊了声:“方叔叔。”虽然也过了一段时间,孟与玘还是不习惯喊方继渊爸爸。
卢义泽和卢卓林上了车,方继渊就准备走了,卢义泽问道:“方叔叔,孟与玘不和我们一起吗?”
方继渊:“他帮你们把单车拿回家。”卢义泽看着孟与玘推着三辆单车。
“放后备箱不就行了。”
“后备箱还装着行李,没有位置,再说,这车只是用来接你们的,你们别管他了。”说完,方继渊就开动了。
“是啊!别管他了,三个人挺挤的。”说完,卢义泽看着中间明明空出了一大块,斜眼看了下卢卓林。卢义泽透过车背的玻璃,看孟与玘被远远甩在了后面,艰难推车的身影越来越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过。
回到家里没看到单车的身影,卢义泽有些急迫地问方继渊:“那个,孟与玘还没有回来,要不去接下他吧!”
方继渊笑道:“这车有使用权限的,我不是随便用,我刚才只是因为工作去接的你们,车是卢董,我即使是司机,没有卢董的吩咐也不能随便用,少爷,放心吧!孟与玘没事的,既然卢董把他从孤儿院接过来,帮两位少爷推下车也是他的义务。他是个男孩子,难道能这点力气都没有了。”方继渊笑道。卢义泽也没有再要求司机了,夜越来越深了,还是没看见单车的身影,卢义泽在房间里不安的走来走去,焦急的心情毫无掩饰地暴露了出来。
卢卓林在客厅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看卢义泽焦急的那个样子,嘲笑道:“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好了?那么大的人,你还担心他丢了,这么上心干嘛?不过是司机的养子而已。和我们上同样的学校,还住着一样的房子,如果还妄想和我们享受同意的待遇,也太贪心了。”
卢义泽看卢卓林那种表里不一,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来气:“那你呢?你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连亲妈都不敢公然在我家露面,你又配和我住一样的房子,上同样的学校,享受一样的待遇?”卢义泽的眼神带着怒火,捏起拳头就想卢卓林。
卢卓林没想到卢义泽说得这样直白露骨,什么面子也没有被卢卓林,便也不想自讨苦吃:“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对孟与玘的印象很好,哥发这么大火干嘛?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说得这么□□裸有意思吗?”卢义泽觉得卢卓林说得也有道理,收起了拳头,打了他这个弟弟,卢敬指不定怎么责骂他。
夜色越来越深了,墨色的天空有银星在闪,就像行将喷发的山泉眼,别墅边的路广阔而遥远,私人的别墅区很大,私家轿车总是络绎不绝,住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出租车门卫也要盘问很久才允许进来。学校离别墅区有跨过了一个区,无数个红绿灯和无数条街,就是坐公交也要转几路,出租车又贵得离谱,孟与玘这个缺心眼真得带够钱吗?卢义泽越想越觉得心悬着在,就准备去外面看看,这家伙连个手机也不带。
卢义泽走了很久,走过了别墅区,在别墅区旁边的十字路口,公交车站旁终于看见了孟与玘的身影,赶忙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样子倒把孟与玘吓了一跳。
卢义泽担心地询问道“你怎么回事,搞这么久?”
孟与玘有些无奈地说:“我……做过站了。”卢义泽这才意识到孟与玘是从反方向过来的。卢义泽忍无可忍,打了孟与玘的头,孟与玘的呆毛倔强地竖了一根,卢义泽差点被逗笑,“你真是傻瓜。”说着,拉着孟与玘打算走:“你腿怎么呢?”卢义泽觉察到孟与玘腿上破皮流血了。
“哦,我都没注意,可能下坡的时候被什么绊住了。”孟与玘说完,卢义泽拉着孟与玘准备走,完全没管孟与玘手中的单车。
“这车怎么办?”孟与玘问道。
“别管了,你都流血了,车值几个钱。”
“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答应方伯伯送到的。”说着,继续推着单车。卢义泽推开孟与玘,扛着三辆单车架着走,“我帮你吧!你这样推要推到几时去。”卢义泽看着孟与玘的身子:“你的身子也真是中看不中用。”打量着孟与玘又差点让孟与玘又面红耳赤的。
“谢谢你!义泽。”孟与玘看卢义泽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只好轻轻对他说。
这声义泽说得轻柔极了,就好像是夏日阴凉处的风带着花的早香,在夏日闷闷的夜里浸投了少年的脊背:“谢什么?下次我不要我爸来接我了,就让他接卢卓林好了,我和你一起骑车回来。”说完,朝他笑着,在路灯下平时面露凶光的眼睛弯成了月亮。
孟与玘拍着他的肩,说了句:“你挺够意思的。”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路灯下少年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黯淡的路灯照在微笑的脸上,时间突然变得很慢又很长。卢义泽走回了家,卢卓林大概回房间了,卢义泽从医药箱拿出了消□□水,打算轻轻涂在了孟与玘的腿上。
“我自己来。”孟与玘拿过消□□水,卢义泽没听他的话,蹲坐在孟与玘的前面,用棉棒涂他的腿上。
“嘶……”
“怎么很痛吗?我已经很轻了。”
孟与玘想着卢义泽的轻可能和孟与玘定义的不一样,他真宁愿自己涂,但看着卢义泽认真的样子,他只得忍着说道:“没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