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锦觉得自己就要夭折在辣手摧花的柳莺手中时，江十越同学简直是自带圣光地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你真的愿意抽时间带我？”赵尧锦深情抓住江十越的双手，眼里饱含热泪。

“嗯。A班的程城要我教他一下，顺便带上你也不麻烦。”江十越在他掌心动了动手指，眼神不自在地晃了晃，淡然说道。

“老天爷，我真是你亲儿子！”赵尧锦恨不能仰天长啸，先是让他重生，现在又派给他一个专业性这么强的私教，这待遇真是令人惊喜。他决定以后再不骂老天爷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定要早日脱离柳莺魔爪，升到B班去！

“只要你有时间，随时都可以。”看着他这么开心，江十越也咧开唇，侧着头笑了。

*

江十越的指导可不像柳莺，没有半点不耐烦，他做不好也不发脾气，被摧残一番的赵尧锦都有点不习惯这种温柔攻势了。

“胳膊高一点，对，动作有力，你看，像这样。”江十越做了个动作，干净帅气。

“很好。进步很大了。”看到赵尧锦有点小小进步，改正了一个动作，江十越夸奖。

看江十越一眼都不错地盯着赵尧锦，还亲自示范，手把手一点点纠正，看得旁边的程城很是眼热。江十越指导他的时候可不会上手，直接就说“再高一点，定住，嗯，保持二十秒。”说话也言简意赅。

不过……程城收回眼，他们是队友嘛，待遇特殊一点也应该。

呜呜呜，他也好想要这样的队友……

同样受到柳莺老师嫌弃的程城也不敢放松，除了和赵尧锦一起偷偷吐槽一番，练的也是比谁都认真。说实话，程城的天赋要比赵尧锦好得多，他把动作记住之后，纠正一两遍就可以做的非常标准了，而且加上他很有力度，比看上去软绵绵的赵尧锦可帅气多了。

练习一下午之后，三人分开，赵尧锦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怎么了？”江十越问。是他教学方法不对吗？还是他鼓励的不够所以他对自己失望了？

江十越习惯性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赵尧锦只是在埋怨自己。

他并不是个天才。

上一世他的舞蹈看上去也只是个花架子，动作做的太大，力道收不回来，就显得浮夸；他一心急，用力过度，就会显得力度很大。外行人看起来又显眼又有气势又帅气，加上他表情管理的天赋，反而很是吸粉，让那些小粉丝把他的舞蹈当作标准评判他人。

这一辈子他想改，却发现很难。

“江十越，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跳舞？”

“我不够有力气，动作拖泥带水不够利落，脑子又笨学不快。”

赵尧锦头顶上笼罩着一片灰色小乌云，现在正打雷闪电又下雨。

江十越挥挥手，把乌云几下子拍散：“哪会呢？你这叫没天赋我怎么办？”

两人坐在阶梯上，江十越看着那一大片绿皮操场，开口：“我以前在南韩当练习生的时候，动作学的比谁都慢。他们从小学跳舞学到大，我只是把它当成兴趣练一练，基本功也不扎实。为了赶上他们，我每天一个人在练习室跳舞到半夜，都不敢开灯。”

“为什么？”赵尧锦好奇。

不开灯？开灯他还能理解，不开灯？

“你不怕鬼么？”赵尧锦扯开脸，做了个很丑的鬼脸给他看：“像这样。”

江十越不自觉看着他露出一抹笑容，自己那时候要是有这么可爱的鬼陪着就好了。

他解释：“因为我觉得我做的动作很丑，丑爆了，自己不想看，就一直练基本功，一直练一直练。直到练到自己满意为止。”

“怎么算做满意？”

“练习室的地板被汗浸湿了就算满意。”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里头蕴含的却不止是表面的平平淡淡。

“每天？”

“每天。”

赵尧锦转头看他，这是他的室友，他的队长，可他却觉得好像才第一次认识他。

太阳的光是暖暖的橙黄色，很大一轮，正在他们面前缓缓落下。

“就像我这样，只是自己瞎撞瞎摸索，下了苦功夫，才有了现在的实力。不过比你早几年练才会现在看起来比较好，而且我长得不吸引人，留不住粉丝，连我之前出道的团都解散了。”明明是聊比较沉重伤心的话题，他的声音却没带着什么情绪，好像这不过是他人生路上微不足道的一环罢了。

光打在江十越脸上，可以看到有细小的绒毛。那光绕过他优越的鼻梁，越过自己，二人斜斜的影子交叠，长长地坠在身后。

啊，真帅。赵尧锦觉得面前这个男子在此刻好像自带圣光，令人崇拜。

“你并不叫没有天赋啊，你看，你腿那么长，腰那么软，学东西学的快长得又那么好看，以后肯定很多人喜欢，怎么可能会没有天赋呢？”江十越补充。

？？？

赵尧锦：你怎么会知道我腰软腿长的？你这什么鬼关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