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狂跳。

居然现在真的可以……和他靠地这么近。

而且真人和视频还要更不一样。

江十越觉得，回国真的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是的，赵尧锦，是促使他下定决心回国的最大动因。

团体解散，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原来的团，没激起一点儿水花，也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再出道，还是回家继承家业，这是个问题。他不喜欢商场的阿谀奉承勾心斗角，他想自己做出点什么成就来，不靠家里。这实在有点过于矫情了。只有小姑愿意帮他，开了个公司，还送他去当练习生。

他爸没阻止：“吃点苦头也好。”这是他爸的原话。

要是出了道出了名，也能给公司带来利益。

团体解散之后他仍旧有两条路。

一是跟着去商场学金融和管理，二是自己一个人继续奋战舞台。

泡菜出逼有些困难，回国他又不甘心，只能在这十字路口徘徊不定。

但这时候他接到了姑姑给他发的视频：

“看一下吧。公司打算送这只小队去参加超星练习生。你知道国内偶像产业链还不算成熟，这次的节目配置很好，投资也到位，我打过招呼了，你要是愿意，就和他们一起去，代表成瑞娱乐。姑姑相信你的实力，肯定可以出道。”

他犹豫着打开，本来只打算随意看看，毕竟国内训练强度和练习生实力他是知道的，回国，好像有些辜负这些年他流的汗、吃的苦。但打开视频之后，视线却被定住了。

一个少年。

实力不算很强，但是身上有一股劲儿，很抓人。

脸……也很好看。那种连头发丝晃动的幅度都符合他审美的好看。舞蹈里有很多次走位和队形的变换，他的眼睛却好像被牢牢吸住了，就是离不开他。

江十越知道或许自己少的就是那股抓人眼球的，让人难以移开眼的劲儿。

他什么都有，时时刻刻有退路，所以才不需要去拼。对了，就是他身上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对舞台他不是极致的渴望，不是热切的向往，他知道自己这种人往往很无趣。而与之相反，那个少年，说不上来多了什么，或者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却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视频里，那少年跳完舞，就懒懒地拖着身子任由自己瘫在墙角地板上，抓一瓶水过来，喉咙咕噜咕噜地咽着。三指旋屏放大，江十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在随着他的呼吸剧烈起伏。

他截了图，把他圈出来。

问：“他是谁？”

那边许久才回复，他知道小姑不会对旗下小公司的练习生太过上心。

他耐心等来了一个答案：“赵尧锦。”

赵尧……锦吗？

江十越一遍一遍把视频重放，又让工作人员把他所有的训练视频发过来。

再站起来，他做下了决定。按捺住心底莫名的悸动，让人订了回国的机票。

*

“该起床了。”

身体被轻轻推了推，赵尧锦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半撑着床板坐起身来。

“到时间了？”他抓了抓头发，难受地眯着眼睛，问。

江十越点点头，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披上衣服，忽略有些发麻的手臂。

赵尧锦下了床，顿了顿，发现自己身上还只穿了条内裤。

原来的衣服满是汗臭，他是不想穿了。

但到底穿什么出去却让他犯了难。

看着背过身去的江十越，他也不好专门去问他自己穿什么衣服好，这点小事都无法决定显得自己跟巨婴似的。想了想，因为外套公司赞助的，不归他处置，干脆就换了件背心，仍旧披着那黑外套，套了条牛仔裤，拍拍江十越的肩膀，

“我们走吧！”赵尧锦锁了门，顺便理了理过长的刘海。

走廊一片漆黑。

“很晚了吧，几点了？”赵尧锦没看时间，锁完门才想起来手机落在了床上。算了就这样吧，懒得再开门回去拿。

“凌晨三点。”手机光亮了一下，照亮了江十越的眉眼。

“这么晚了？”不会来不及吧？赵尧锦不想迟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廊灯一直没亮，赵尧锦被地上横着的一根棍子样的东西绊了一下，好在江十越抓住了他手臂，这才没摔下去。

是扫把。

现在扫把不都是塑料做的吗？这根奇了怪了，居然是木头做的，怪不得能绊到他。

江十越在后面单手把扫把扶起来，右手却仍旧没松。

“看着点儿路。”他温和提醒。

“……谢了。”他对他说谢谢的次数，真的好像有点儿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