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平台不肯妥协，硬气地很：要是完全黑箱操作，没了收视和打投女孩的信任，利益从哪儿来？一切还是要看市场的选择。
“好了，你们从那儿排队进去吧。一百个人，好好表现自己争取镜头。”
经纪人大哥又把视线移向赵尧锦，恨铁不成钢：“特别是你，性子收一收，烟躲着点抽，出了厕所好好艹一下阳光少年人设，你外形算是最好的，别浪费，该撩撩，有意无意把身材展示一下，肯定能进前三十六。至于你们几个……”经纪人顿了顿：“就看缘分了，反正积累点儿粉丝总没错。”
“知道了张哥。”这区别对待总让人有点儿窝火，但面上仍是笑嘻嘻的。
现实就摆在这儿，能有什么办法。付一成趁着经纪人不在意低着头翻了个白眼，还没抬起头，一双穿的要开胶的小白鞋映入眼帘。
他倒给忘了，一个穷逼罢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家伙出身低啊！父母不知道哪儿捡破烂的，进公司两个月就看见穿着这一双鞋，能受过什么好的教育！唱歌跳舞现学的，初中毕业就社会上混，还能有什么内涵？付一成想想自己去海外镀了金的硕士学历，心里平衡了。
现在高智商男孩的人设可是很好走呢。
重新扬起眉，付一成深吸一口气，觉得未来可期的同时，这周围的空气都清新甜美了。他昂着头斗志满满地往前走，一行五人就前去领了牌子，到化妆间等化妆，吃完晚饭，等下的评级舞台就是他们的第一次亮相。
“江哥，你练熟了没，等下千万别出岔子啊。”唐糖有些忐忑。他是个包子脸男生，身高一米七三，现在还在长身体，走可爱路线。
江十越年纪比他们大一点儿，已经二十，这里头赵尧锦十九，付一成十九，余旭十七，可他才十六。江十越要加入他们组合是临时传的消息，时间紧任务重还要重排节目，空降一个C位过来，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可谁让人是老板侄子呢！而且一个团里有个实力强大佬带飞在前期真的不错。唯一就是担心没有合排过，整个节目的编排呈现不出来。
“放心吧。”江十越笑着安抚。他没有一点儿空降兵的傲气和架子，人也很有礼貌，看上去很好相处。大家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评价。但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但人家回了也不好再担心这方面，几人老老实实坐着，让化妆师弄妆发。
“你这皮肤可真好！”给赵尧锦化妆的是个小姐姐，染着同款黄毛，大睁着眼打量他，默默把粉底液的用量减少了一半。这肤质，薄薄一层就够用了，多了反而妆感重，显得油腻。
听人夸他，赵尧锦把视线从手机上移除，微微勾唇礼貌的笑了笑，眼角也弯了小小一个笑弧。
“谢谢。”对视一眼，小姐姐站起身，只觉得心脏狂跳。
看吧，她就说这职业没选错！啊啊啊真可爱啊！可是和这么多大帅哥近距离接触真是考验心脏的活儿……
她不会英年早逝吧？死于美颜暴击？
打开眼影盘，她有点纠结。棕色大地色系的眼影好呢，还是说桃红色？还没等她思考完，面前的小男生直接开口：“可以帮我化暗黑点儿的妆容吗？”
“暗黑？”现在市场可不吃这一套啊！现在是清爽阳光型小哥哥吃香！化妆师有点儿惊讶，四周看了看。
“我记得你们的表演曲目应该不需要妆容太夸张啊，暗黑可是重眼线重眼影呢！”一不留神就会变成肿眼泡，要是糊了根本不能看。
但赵尧锦坚持。
化妆师无奈：“你要戴美瞳吗？”那最好妆前就戴好，不然既不干净又不安全。
“不用。”
他上一世倒是喜欢，不过就是戴完眼睛容易充血掉眼泪，还因为这事儿上过一波热搜榜，说是熬夜排练努力辛苦，这才眼里有了红血丝。
爱你的时候放个屁都是香的，不爱你了，连呼吸都是错误。
他想化暗黑的妆容也是有原因。
他眼窝算不上深邃，最大的优势就是眼睛大，眼尾上挑，要是糊成一坨黑，把这优势弄没了，谁还能看得见他？早点淘汰退赛，回去搬砖最好。
他不在乎有钱没钱，怎么活不是活？当明星好吗？成千上万聚光灯摄像机盯着，一直到死都还是处，说他私生活糜烂可真算不上，因为大众不给他堕落的机会。
后期天天烟酒，估计身体早就被自己整废了。
赵尧锦抬着头闭着眼任人施为，觉得这一辈子是老天爷补偿自己的，肯定不是要他把前世的路原原本本走一遍，而是弥补遗憾。
遗憾有很多，最可惜的就是没找个男朋友，摆脱处男生涯。
谁知道偷来的日子有多久？万一他的生命就是结束在五年后呢？他不敢保证。所以他必须为自己活，什么镜头什么人设，见鬼去吧！他要飞到外面的广阔天地，摆脱这些世俗禁锢，找个腰好颜好的男人脱单脱处！
“好了，睁眼。”小姐姐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她仍然觉得不能上大块眼影，但是加重了眼线，眼角是桃粉的亮片眼影，凭空给妆容添上一丝媚意。镜头吃妆，这妆容被镜头捕捉绝对能最大限度凸显出他眼睛的优点，唇色满一点，艳一点，纯黑演出服搭配着绝对吸睛。谁说清纯王道的？只要颜好，什么妆容都不成问题！化清新清纯的妆反倒刻意呢！果然，最了解自身优势的都是idol本人啊！化妆师感慨。
赵尧锦也觉得不错。不是说他油腻吗？这妆的“油腻感”比上一世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相信到了挑剔的观众眼里，肯定就和吞了猪油一样让他们不适，这就拉不到什么票数了。
既然来了，那就早点儿走吧。赵尧锦想的很周到。被淘汰，可就算不上他违约，那就不用赔违约金。他可以忍受口袋空空，但绝不能接受负债背利息。
吹了个逗号刘海，赵尧锦就去换了演出服。
分给他的是一件黑色皮草，楼里空调温度低，披着倒也不热。
打开门，外头只有江十越一个，那标志性的小啾啾杵着，正微微弓着身，透过玻璃往下面望。
他在看什么？
赵尧锦把半耷拉着的衣服披上肩头，往前几步，手不自觉靠在他背上借了个力，头越过他也伸直了往前望。
刚刚搭上，江十越就往旁边侧了侧身。
感觉到手底下温度的离去，赵尧锦笑了笑。
也是，以前营业过多，对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很是习惯，以后不会了。
现在虽然全民皆腐，可炒男男cp这种事，除了他这种有私心的，其他可没几个人愿意。他本来性向不同，直男做来很正常的动作他都有些别扭，被显微镜女孩们发现之后，就是一波狂欢。
赵尧锦收回目光，双手搭在栏杆上，十指相扣，拇指盍着，也望着楼下稀疏的人群。
十三层。
……
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好高哇，底下人跟蚂蚁搬家一样，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