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思虑时,蓦地便看到朱宝第俯下身去,拨开汀菊姑娘的两瓣柔唇,吸了口气,吻了上去……
“啊!”
梦花惊讶地捂住唇。
老鸨更是惊得一蹦三尺高,冲过去就撕朱宝第。
朱宝第挥开他,紧跟着一连渡了三口气,又连番不停地抢救……“咳……”终于听到汀菊的声音。
见她被救回来,朱宝第浑身都湿透了,差点蹲坐在她身上,回头又想为她包扎。
结果老鸨冲过来将他掀开,抱着汀菊直哭:“女儿啊,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了啊,可是吓死妈妈我了呀!”
朱宝第差点栽下来,趔趄了几步才站稳身子。
他刚站稳,蓦地就遇上一张俊美却阴沉的脸。
下一刻他被何守约一把拽走,一路噔噔噔下了楼,行至背阴处,被他大掌不紧不松地卡住脖子。
“唔,你干什么啊?”朱宝第累了一身臭汗,刚想问汀菊案犯模样,马上就有线索了啊。何守约莫非是疯了不成?!
“你吻她了。”何守约道,声音在阴暗里又冷又湿。
朱宝第还以为是别的什么,救活汀菊后,他就有点后悔,自己太冒失太冲动了,这样做太惊世骇俗。怕是小陈与何守约都会怀疑他吧。纵然如此他也顾不得了。
“我那不是,其实是想渡口气给她,我……”朱宝第解释。
“太脏了。”何守约眸子闪过一道寒光。
朱宝第:“……”从来没想过脏不脏的问题,主要是救人如救火,唔——
他的思绪还没有完全脱离,冷不丁地就感到自己唇上濡湿,瞬间瞪大了眼,瞳孔骤缩:何守约在干什么啊?
唇瓣被他紧紧压着,凶狠地一寸一寸地亲吻过,摩擦送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朱宝第快晕了,这算是接吻吗,这不对吧!还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啊?
朱宝第愣愣的,回过神时,何守约已离开了他,只是这家伙还欠揍地悠悠勾唇:“现在好了。”
什么好了?
朱宝第大怒,推开他:“太脏了,我说你亲我就不脏吗?再说我那是为救人!”
“现在干净了。”何守约说罢离开他,扬长而去。
一个人站在阴影中,朱宝第气得拿袖子直擦嘴,直到疼得受不住,才罢休。他愤愤地跺脚,怒瞪何守约离开的方向:“可恶的家伙,你算什么啊,居然敢对我这样?”
忍着气,重新返回去。
只见汀菊姑娘小腹处的伤口已经重新被包扎,她闭着眼睛,老鸨在旁守着,看样子已经没事了。
朱宝第赶上前去想嘱咐两句,以免这姑娘再休克。
何守约长臂挡住他,长眉一挑,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却是淋满慑人的冷酷。
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的朱宝第,本能地缩了下。不是怕他,只是有点不习惯。朱宝第偏开头去,轻轻吸口气,有些委屈。
自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他就有够倒霉的了。现在拼了命地想抓到采花贼,拼了命地想活下来,这样的心情有谁能理解呢?算了,谁也没有义务理解他,他想要活下去只要靠自己奋斗就可以了,他不会去奢求别人的帮忙。
“记下来。”
耳边又传来何捕头温柔的声音。
朱宝第知道是在说自己,他抿着唇扫了圈,看到旁边有给他准备的笔墨纸砚,默默地走过来,低着头安静地记录。
见他受伤的小眼神,何守约就有点后悔方才所为。他侧脸苍白,小手绞到一块,显然是从来没受过委屈吧。何守约突然心里一阵烦躁,也不知怎么了,看到朱宝第与那汀菊歪歪腻腻地就烦。哪怕朱宝第是为了救人,哪怕汀菊早昏死过去了。就见不得他们腻在一起,就算离得近些,也不行。
之前老鸨说的那些,朱宝第没听见,便从之后老鸨的话和何守约等人的问答开始。
他字迹更为端方了些,笔速也比从前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