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危险已然来不及了,司徒瑾只得大声撕喊:“有刺客!保护公主!”
与他的喊声同时落下的,正是来自身侧两旁声势浩大的无数支利剑,那气势磅礴,风声四起,完全容不得人有半点耽延,否则小命可就不保了。
反应及时的司徒瑾两手各抓稳起首射来的弩.箭,而后蹬地一下跃起,长腿所到之处呈弧形,于空中将周遭来势汹汹的冷箭迅疾扫下,直插黄土地面,箭把还在抖动不已!
身上没有武器,司徒瑾趁着间隙只能暗骂自己,看来这不喜随身佩剑的习惯迟早得把他害死。
因地势弱劣之原因,前方的俞无寅怒喊:“安全护送公主离开!从五品以上侍卫与我断后!”
“大哥护送公主先走!”情急之下,司徒瑾毫不犹豫催促他道,“听我的!”
不远处的俞无寅蹙眉下了决定,他将腰间长剑疾拔而出,继而甩手一挥,那锋利剑身划破长空,狂风呼啸,紧接着哐地一声,竟被候敌厮杀的司徒瑾稳然接住,牢牢握住那剑柄无误。
门宗玄榜首,御剑千里。
挥剑成河,击刺透甲,这剑便是那世间绝无仅有的沧溟御剑。
黑影齐地一跃而下,纵跑而来,顿时地动山摇。
司徒瑾两眼通红,仿若这世间再凶狠不过的嗜血狂徒,且听他最后吼出:“——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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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夜无边。
戈壁野寺内,此处距渭南不过二十里路。
司徒瑾及仅存活的五名侍卫,围着篝火取暖。
这处昼夜温差实在太大了,白日里还不觉着冷,可一旦入了夜,风便大上许多,吹得人刺骨难敌,好比强行进入寒天时节般令人不适。
一人半躺着,已然奄奄一息状,声调却着实激昂愤恨道:“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欲要劫持大明和亲队伍!”
“老郭,你这身子还是少动气为妙。”只听另一人关切道。
“什么劫持!分明是要将我们全都射死在那断壁下!”又一人也怒道。
司徒瑾仅是盘着双腿,盯着眼前篝火,不知如何接话。
他姣好俊美的面容上几处皆染上了血渍,不知是来自敌人亦或是同伴,当下那凝固的血液宛如鲜红的结痂物,令他倍感不适,却又无暇清理。
除此之外,他身上也受了不少伤,臂上被刺一刀,血流不止,他便撕下衣襟捆绑止血,然还是比之其他人稍微好上一些。
从死里逃脱出来,再一路沿着早已商量熟知的途径赶路寻人,他们确实与另一队先走的人失去了联络,这一想法令司徒瑾无力疲乏至极。
沧溟御剑在身侧静静躺着,反而更令司徒瑾担心他大哥与贤懿公主现在处境如何,也未意识到自己眉头紧皱。
有一侍卫见他忧愁此状,不免开口道:“探守大人不必担心,想必御剑大人早已顺利将公主送往安全的地方,绝不可能出事。”
“……啊,嗯。”司徒瑾略有迟然答他,适才正想着他大哥之事想得出神。
翌日天还未亮,休憩过后的几人便动身出发。
马匹皆被射杀惨死,他们昨夜全靠双足逃离遭遇埋伏那处,所幸距离最近的渭南也不算远。
几人分别轮流背着那伤势最为惨重的侍卫,想着身上还有些许银两,起码得先让弟兄就医,解决温饱,再议购置马匹粮食上路之事。